恳求赐婚(1 / 2)

安国公府乱成这个样子,李策的目光终于落在叶长庚身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咳,”他放下茶盏,温声道,“叶兄既然能回来,便说明这桩案子有些蹊跷,想必刘砚这会儿暂时离开了京兆府。”

刘砚是个认真到有些迂腐的人,如果他在,断不肯让犯了命案的人跑回来。

“谁知道呢?”叶长庚直着脖子,“反正我说,我只是吓一吓钱友恭,是他自己不争气,一吓就死。”

“吓死了?”叶娇火上浇油道,“这算哪门子弄死?”

看她攥紧的拳头,似乎还想上去给两拳。

叶长庚一五一十把京兆府的事说了,叶夫人惨白的脸终于恢复血色。

“如此……”她凝眉道,“就要看刘府尹如何决断。”

她说完又请教李策:“不知道九皇子怎么看。”

自从叶长庚开始讲述,李策便凝神细听,听到最后,神情渐渐放松。

“叶兄的确去过兵部挂名吗?”他问。似乎这是最关键的环节。首发

“是,”叶长庚道,“朝中向来以文官为重,但我不是读书那块料,不过……”他乖巧地看向母亲,“从军的事还请母亲恩准。”

依据募兵令,家中独子可以免去兵役。叶长庚如果离家,安国公府便只有女人了。

叶夫人攥紧手中团扇,缓缓叹息道:“往日我不肯让你从军,是因为家中需要男人支撑。但你如今要靠这个躲避灾祸,我又怎么会阻止呢?”

“我不是靠这个躲避灾祸,”叶长庚辩解道,“我想清楚了,人还是要做自己擅长的事,我擅长刀枪剑戟,就该到军营去。”

“既然如此,”李策分析道,“能证明你不是有意要射杀钱友恭的,只有你的箭法。”

李策细看叶长庚,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叶长庚热忱开朗,像是不拘小节的硬汉。今日他才知道,这个人大大咧咧的外表下,有一颗善于谋划的心。

他报了仇,又实现愿望入军,敢兵行险着,也能从容应对。

李策庆幸自己不是钱友恭。当这家人的女婿,有些凶险。

“我的箭法?”叶长庚道,“刘砚也会这么想吗?”

李策意味深长地笑,心说你装什么装,难道你没有想到吗?叶长庚懵懂担忧,见到李策的神情,便也挠头笑了。

“我的箭法,没问题。”他骄傲道。

叶娇看着他们两个打哑谜,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策已经站起身道:“这事多半有惊无险,如今天时地利,我回宫中看看吧。”

天时地利,还差一个人和。

离开前,他对叶娇郑重道:“今日叶兄的事情要紧,咱们不能演当街吵架的戏了。”

叶娇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李策转过身,眼中散开明亮的笑,像得到恩准,能多拿一会儿小人书的孩童。

求娶叶娇失败,肃王李珑有些遗憾。

这种情绪很奇怪,明明求亲是掩饰野心的权谋,如今失败,应该继续担忧皇帝怎么想,可他总是想起叶娇。

或许是因为,苍猊犬险些被叶娇打死吧。

他在同幕僚议事时出神,被王府詹事轻唤:“肃王殿下?我等觉得危局暂缓,您怎么想?”

李珑回过神来。

“缓了吗?”他下意识问。

詹事点头:“昨夜圣上准殿下侍驾回宫,便是信任之举。求娶叶氏,就像死局中露出的活棋,接下来殿下藏拙便好,且看二皇子动向如何。”

虽然被拒绝,但毕竟表明了他无意同望族结盟的心。

李珑目色沉沉地吃茶,许久方道:“本王在北境用兵,从来都是主动出击。怎么回到京都,反而要藏拙待动呢?”

幕僚们相互看看,劝李珑暂且忍耐。

“不,”李珑道,“礼尚往来,他才知道本王不好欺负。”

紫宸殿内,京兆府尹刘砚在等待皇帝的旨意。

他垂手低头,在淡雅的熏香中,站到身子微微摇晃。

皇帝坐着,同内侍总管高福闲话。

“这么说,御街上那三箭也是他?”

高福恭顺地笑道:“那次也是为妹妹出气吧?”

不过那次是为了叶娇,这次是为叶柔。

皇帝颔首道:“叶家祖上便曾辅佐朝廷,出过一位国公,两位云麾将军。叶羲不善武艺,没想到他的儿子还不错。”

话里话外,早把吓死的钱友恭忘了。

刘砚有些着急地抬头,便又听皇帝说到陈王,连忙退避一步。

“陈王那件事,”皇帝有些不愿提起,但还是说道,“不知安国公府是否记恨于朕。”

陈王被赐死,陈王妃这会儿还在守墓呢。

高福躬身道:“陈王罪有应得,圣上宽宏大度没有株连,安国公府该感激才是。”

但皇帝并未因为这句话,便放下心。

安国公府应该被遗忘掉。

这十年来,朝廷无人提起,他也不曾动过起用的心思。而且上行下效,听说有一次安国公旧日下属做寿,叶长庚带上礼物前去贺寿,被对方逐出。

安国公府,只不过是一户挂着牌匾的没落人家,无人关心,无人在意,无人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