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主人心情好些,青峰继续道:“还是殿下您算无遗漏,把跟阎季德有关的密信都摘去,圣上这才对他起了疑心。”
之所以是消息秘事,自然都是调查别人。
田迎雨之前一直跟着阎季德,突然调到严从铮那里去,又掌握那么多秘密,皇帝必然会起疑。
皇帝这些年脾气好了很多,不代表他头脑昏聩。
“还有严从铮,”青峰又道,“殿下您加了几条朝臣讨好严从铮被拒的小事,又有一条无伤大雅的错事,圣上竟给了他那么大的好处。”
皇帝最怕朝臣结党营私,他只喜欢忠心奉上的官员。只要对皇室忠心,有些瑕疵,反而更易管束。
但严从铮能得到那个位置,也跟他这些年在禁军中的风评有关。
严从铮是外表潇洒自在,实际谨小慎微的人。
他其实更适合做文官。
青峰说完这些,见李策还是那副表情,忍不住道:“殿下您……还想听什么消息吗?”
比如武侯铺?
比如娇娇小姐?
李策抬头看他,有些不解道:“你说完就走,卖什么关子?”
“就是!”院门处有人大声道,“我这里倒是有不少消息,想要跟楚王殿下分享。”
李璟说着,人已经晃悠到李策面前。
见李策坐在院子里,李璟也甩开衣袖坐下,盯着李策瞧了瞧,笑道:“为兄见到小九,真开心。”
李策看了他一眼,漠然道:“你开心得太早了。”
“瞧你这副臭脸,”李璟干笑一声,“也就为兄还不嫌弃你了。我可刚刚得了叶娇的消息,你想听不?”
李策端正地坐着,几案上搁着一把剑。他没有回答李璟,只是拿出油布,缓慢擦拭剑刃。
长长的睫毛颤动,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暗影。
李璟自顾自说起来:“过不了几天,叶娇就不能耀武扬威地带着武侯,来找本王的麻烦了。女人出嫁前得准备不少东西,够她忙活一阵。”
“什么出嫁?”李策抬起头,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这是李璟想看到的神情,他为此更加得意。于是便悄声道:“我刚从宫里出来,听母后说,白昭仪正缠着父皇,要父皇给白羡鱼赐婚呢。你猜他们要娶谁?”
“叶娇。”李策冷冷道。
“真聪明!”李璟抚掌。
李策无奈地看着李璟:“你来的时候便说了,是叶娇的消息。”
李璟笑着拍自己脑门:“你看我,高兴得迷糊了。为兄跟你说啊,你不娶她是对的,那天在花朝楼吃饭,我就看她跟严家那小子……”
李璟絮絮叨叨,看样子不说一个时辰,是不会走了。
“有个事儿,”李策打断他,缓缓道,“你回来的时候见到王嫂了吗?听说她得知你要纳侧妃,把叶娇送她的弓箭拿出来了。”
李璟的脸僵住。
他的确高兴得太早了,忘了还有这一出呢。
李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院门:“什……什么?什么箭?”
叶娇第一次来赵王府,就跟王妃打得火热,还教了王妃和侧妃们防身的技巧。
“纳妃的事,”李策重复道,“王嫂知道了,这会儿在练箭。准头好送你上天也便罢了,就怕……”
“就怕半死不活!”
李璟像是坐进开水里一样跳起来,转头要往院门处逃,跑了一半又回来,喊护卫拿梯子。
李策看着他爬上梯子翻过院墙,墙外“嗵”地一声巨响,世界清净了。
白羡鱼当然要马不停蹄告诉叶娇,他已经跟家里人说过,绝无可能娶她为妻。
“长官且放心,”白羡鱼在大街上遇到叶娇,跳下马跑过去,“属下绝对不敢动邪念,属下清心寡欲,属下……”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叶娇恶狠狠道:“闭嘴!”
叶娇站在集市中央,正看着不远处的胡人杂耍班。有个男人从聚集的人群边走过来,目光落在叶娇身上。
白羡鱼揉了揉眼,认出那是李策。
“是楚王殿下啊。”他小声道。
“对,”叶娇点头,“白队长,”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妖娆起腻,“借你的肩膀一用。”
“啊?”白羡鱼呆在原地,感觉叶娇修长的胳膊已经环住他的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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