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即位(1 / 2)

寝殿内气氛凝重。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御医进进出出,没有人敢下一句论断。

皇子公主都被召回,二品以上的嫔妃也前来侍疾。

高福转达了皇帝先前的旨意,众人的视线在妃嫔中寻找,找到贤妃和白昭仪的身影。

既然协管后宫,圣上病重这件事,就由她们负责了。

贤妃面容惊讶,询问高福为何如此。高福摇着头,表示不方便说。

而白昭仪牵着小皇子李瑾,在片刻的诧异后有些慌乱,勉强掩住内心的欣喜,向殿外看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父亲应该在。

果然,白泛兮站在殿门口,同匆匆赶来的宰相低声说话。他感觉到女儿的视线,却没有回应。

白昭仪的心情骤然又变差了。

得了协管六宫的差事,固然是好事。

但是她一直唯皇后马首是瞻,如今听说皇后神智失常禁足宫中,不会连累自己吧?而且贤妃的品级比她高,她事事都需要听贤妃的。

还有皇帝,可千万不要死了啊。

她还年轻,不想守寡。

另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之前在宫宴上,皇帝不是还好好的吗?自己还给他剥了一颗荔枝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高福已经告诉李璋他们了。

皇帝一直忍着愤怒的情绪,走到花池边时,踢到了某位宾客掉落的酒壶。酒壶在地上滚动着,撞到花池,皇帝也突然爆发。

他拽下腰间的玉佩,拍在花池上。

玉佩竟然没有碎。

皇帝便像发了狂般,一次次拍下去。高福吓得不轻,也只能跪地抱住皇帝的腿,求他息怒,求他爱惜身子。

可皇帝大吼道:“狗彘鼠虫之辈,狗彘鼠虫之辈!”

他连骂两声,忽然直挺挺向后倒去。

高福起身去扶,已经晚了。

高福自责,当着李璋的面,连扇自己好几个耳光。

“不怪高总管,”叶娇出言宽慰,“眼下要快些诊治。几位皇子轮流陪在圣上身边,康王也该请来。”

李璋神色凝重,按叶娇说过的话嘱咐高福,又安排白统领注意宫中警戒。

白泛兮离去,叶娇和李璟一起前去侍疾,李璋走慢一步,唤住高福。

“父皇摔的玉佩,是那枚吗?”他问。

没有说是哪一枚,但是高福会意,身子佝偻了些,叹息道:“是圣上和皇后娘娘当年的定亲信物。”

他们相识四十年,成婚三十余年,数十年彼此扶持、伉俪情深,却在今日恩断义绝。

她为了太子,为了裴氏家族的利益,牺牲另一个儿子,把儿媳推入火坑。

那是她的儿子,也是皇帝的儿子。

皇帝在皇子和朝臣面前维持仪态和尊严,可当他独自带着随从走回大明宫,一个小小的酒壶,就能让他难以自抑、发怒崩溃。

御医终于做出诊断,同样是林奉御前来回禀。

纵然林奉御性子稳健,此时也有些惊慌失措了。

他跪地道:“圣上虽然磕破了头,却只是皮外伤,养几日也便无碍。可圣上气血逆乱、脑脉痹阻,臣等只能竭尽全力,以银针疏通筋脉,佐以汤药,静待回转。在此之前,圣上能否苏醒,暂未可知。”

烛光摇曳,看不清太子的神色。

但叶娇注意到,他紧张的肩头渐渐放松,语气依旧沉稳,转向宰相,道:“阁老以为,眼下该当如何?”

“该由太子协理朝政,以安民心。”傅谦恳切道。

这是一件不需要有异议,也不会有异议的事。

太子本就是皇储,若圣上驾崩,则由他即位为帝。

朝臣此时正等在宣政殿,傅谦先行前往。

叶娇也抬步离开,在外面安静些的殿廊下,李璋追上了她。

今夜到最后,他是最终的得利者。

皇后禁足,不能再管束他。

圣上重病,他已手握大唐权柄。

只有一个人,是他还没有得到的。

“你还好吗?”李璋开口问。

今夜他救了她,即便他们之前曾有误会,叶娇也该对他存有一丝感激。

叶娇没有理他,继续向前走。

“你中了蒙汗药,该回去休息。”李璋又道。

叶娇猛然转过身,惊得李璋停住脚。他痴痴看着叶娇,神情关切。

她总是这么眼神锐利,仿佛在心中藏了一柄剑。

可她对待旁人时,却温柔多情、善解人意。

“谁说我中了蒙汗药?”叶娇冷声道,“皇后娘娘一视同仁,给我的药和给五哥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李璋道,“你明明……”

你明明只是瞌睡。

如果你中的是催情药,为何对我……

李璋无法问出这句话。

他的尊严和骄傲让他开不了口,可心中升腾起的憋屈,又让他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叶娇的手臂。

你怎么可能中了催情药,还对我无动于衷?

“王妃,你……”

话音未落,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人,把李璋重重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