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宇玄视线反复徘徊在纪梵音和水清尘的脸上，紧张的鼻梁直冒汗：
“哎！清尘大哥的话，我，我也记住了！”
纪梵音如坐针毡，她此刻脸上有多镇定，心里就有多懊悔！
她有悔……
悔的肠子都青了！
悔的不敢看水清尘的表情。
要不是有外人在，她现在能立马站起来，自己主动趴他的大长腿上！
让他打！
水清尘缓缓抬手，滚烫的掌心摁在她颤抖的肩膀：
“小音，你不能厚此薄彼，既教了凤弟，也该一视同仁，教教我。”
“……”纪梵音后背绷紧，听见了自己的抽气声。
水清尘轻浅的笑声透着危险，询问：
“我要怎么办才能帮助凤弟一起……对付你，嗯？”
有些真话，即便用玩笑的口吻说出来，也会像刀子戳进心口。
伤人，又伤己。
纪梵音不禁打了个寒战，答：
“美，美男计，就，就很好……”
她声音，都是哆嗦的。
“哼~”水清尘薄唇轻抿，发出的声音略带不满，却也移开了目光和按在她肩上的手掌。
他的人，不管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关上房门，是摁在腿上，还是按在别处，怎么教训都是情、致。
可，有外人在的地方，她即便把天捅了一个窟窿，他也能若无其事的问她一句：开心了？
纪梵音愣了半晌，没缓过神儿。
他这是……
不打算和她计较了？！
心里这么解读，纪梵音又没胆子问出声，沉默了片刻，她和青宇玄交换了眼神，默契的同时站起。
青宇玄：“清尘大哥，你渴不渴？我给你倒茶。”
纪梵音：“尘尘，你累不累呀~我给你捏捏肩，舒服不？”
“……”古元青抬手扶着额头，不忍直视，这两人还能再狗腿点不？
青宇玄拼命的使眼色：
“哎呀，真怀念以前呐，自从回到雁雪国，咱们很久没坐在一起吃饭了呢？”
“是吧！”纪梵音接住“台阶”，赶紧说：“你瘦了吧？”
“是吧是吧！”青宇玄小心的观察着水清尘的表情：“今天早上啊，我发现，我以前穿的衣服都穿不了了，就裤腰这儿，松的都能放下一个拳头！”
纪梵音站在水清尘背后，捶背又捏肩：
“我也瘦了，……吧？”
青宇玄：
“吧？”
“尘尘，我胖了，还是瘦了？”她一边问，一边从他肩膀捏到手臂。
水清尘捏着白瓷勺，慢慢搅动滚烫的米粥，随口反问：
“你觉得呢？”
纪梵音摇摇头：
“我感觉不出来，所以才要问你呀？”
水清尘眉间掠过一丝疑惑，目光凝聚她脸上：
“我就知道了？”
纪梵音眨了眨眼睛，像在困惑：
“这么久了，我以为你知道。”
青宇玄没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张嘴想问，却看见水清尘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纪梵音也看见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和眉眼漾开的笑，在告诉她：他听懂了。
于是，纪梵音也笑了，微仰着脸，望着他：
“知道了？”
她的语气轻松坦然，仿佛只是在求证一个最简单不过的日常问题，而水清尘眼中充满温柔笑意，从容回答：
“知道了。”
这么久了，每晚都要搂在怀里的人，凭着手上丈量的功夫，她肚子吃了几分饱，入冬后身上长了几两肉……这些问题的答案，他确实最清楚，也最有知情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