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自己说着说着,都很乱,总觉得妹妹的身份像一团乱麻,他想捋个头出来慢慢地顺,却发现不管从哪个头开始想,都想不通。
她是小书的话,那么她不会懂得医术,也不是这个性子。
她是大妹,那大妹不会在这里,大妹是和二妹在一起的,就算她在这里,为何却顶替了书儿的身份?那书儿呢?
“你别急,慢慢想,”摄政王妃见他又露出这样烦恼纠结的神情,便安慰起来,“对了,大妹叫什么名字啊?你可以当着书儿的面叫一下她的名字。”
摄政王无奈地道:“父亲正要说就被人发现,他只能仓促逃去。”
泪水并未敢流淌出来,习惯性的抑制让他迅速就把眼泪逼了回去。
有些事情是不敢想,也不敢听,受不住。
他收拾心情,面容恢复如常,“不管如何,回去之前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的。”
“是的,弄清楚一些,咱们把若北留在这里,也能放心。”摄政王妃叹气,若北还小,便要与父母分开,怎舍得?
可也没法子啊,回去更危险。
摄政王望着她,轻声道:“跟着我,苦了你。”
摄政王妃柔柔一笑,“从不觉得苦,能与你做了夫妻,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摄政王眼眶微红,伸手拥抱她入怀,嗅着她头发上的桂花子油香味,闭上眼睛让紧绷的神经缓缓地放松。
他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话,“雅君,我梦到过书儿,梦到她死了。”
“怎么会?”摄政王妃吓了一跳。
“但如果萧王妃不是书儿,那书儿呢?她去哪里了?”他声音很轻,但听得出绝望,“再如果,书儿死了,而那位萧王府也不知道是谁,甚至也没有父亲说的大妹二妹,那我在徽国便再无亲人了。”
还是那句话,许多事不敢深思,可又不得不深思。
摄政王妃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她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午后,他从宫里理朝回来,一头便扎进了书房,三天没出门,不吃不喝。
等三天之后他打开门,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脸色惨白得可怕。
她很担心,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沉默了很久之后,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父母没了。”
说完这句话,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