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燃起火堆,熊熊火光带来了光明和温暖,柴士恩和江咏歌整准备和马屿一起去井边,将女魃的尸身背出来的时候,正北方向的天空忽然红光大盛,一股阴鸷怨气直冲天际!
易无涯脸色一变,脸色大变,他沉声道,“不好,女魃的尸身已经离开水井,出世了!”柴士恩大惊失色,“师父,不可能,我们大家都在这里,谁会去井下带走女魃的尸身?”易无涯借着火光眯起眼看了看,冷笑道,“你自己好好看看,谁不在这里,自然就是谁了!”
话音未落,百里纵横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易师兄这话是说谁,我怎么听不懂?”姜齐没有易无涯那么好的脾气,直截了当的问他,“方才我们大家都在这里,你去做什么了?”
百里纵横在火堆边坐下,泰然自若的道,“我担心这些小辈不能担此重任,就到附近去看看。”姜齐冷笑,“这鬼话能糊弄谁呢?只有你们师徒三个人不在这里,女魃的尸身就出事了,天上地下都没有这么巧的事!”
“什么,女魃的尸身出事了?”百里纵横面露惊讶之色,滴水不漏,“那大家还在这里做什么,赶快想办法啊!”叶弱痕望了一眼天边的红气,“女魃怨气冲天,又失去了掣肘,只怕不是这些晚辈能对付的了的。易师兄,还是我们出手吧!”
易无涯却摇头,“叶师妹担心晚辈,不肯放开手,他们何时能历练成长?不如放手让他们一试,若真的不行,咱们再出手也不迟!”他转头看向柴士恩,“最要紧的是找到女魃的尸身,不能让她肆意妄为,为祸一方。”柴士恩点头,“是,师父!”江咏歌对姜齐道,“师父,我和士恩一起去!”
这时候,百里纵横插嘴道,“也好,让我的两个弟子也一块儿去吧!”坐在他对面的韩离忽然开口,“百里师弟,这就不必了吧?两位师侄都是人中龙凤,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找到女魃的尸身。若你的弟子去了,不知还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你这是何意?”百里纵横似笑非笑的看向韩离,眼底却藏起一抹阴冷,“你是在说,我会从中作梗,不让他们找到女魃的尸身吗?笑话,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韩离的语气变得凌厉,“被女魃掳去的是我的弟子,你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说不定还会在背后拍手称快!不过今天我实话告诉你,若是何晨能平安回来也就罢了,若是他不能回来,或者出了意外伤了一星半点儿,我韩离绝不会善罢甘休!”
“好啊,好啊!”百里纵横拍手大笑,“时至今日,韩师兄终于不愿继续演下去了吗?哼,人前人后,你总是摆出一副笑眯眯的老好人儿的样子来,让别人都以为你是好的,实则心里想的不过是怎么获得最大的利益罢了,无耻之尤!”
“住口!”易无涯低喝一声,“当着小辈的面,你们就不觉得丢人吗?”韩离和百里纵横同时转头,不去看对方。易无涯说,“韩师弟,你若想让何晨平安归来,就不要再置气。百里师弟,不管你与韩师弟有何恩怨,也不该在此时发作!士恩,咏歌,你们立刻去找女魃的尸身,其他人也在周围寻找。记住,不要走的太远,有任何发现都不要轻举妄动,先回来禀报再做决定!”
柴士恩和江咏歌答应一声,点了火把照亮,他们决定先去井边看看。
“这韩师叔和百里师叔似乎早有隔阂,”柴士恩觉得,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都隐晦的藏着些什么他看不明白的东西,“师父和姜师叔似乎也是知道的。”江咏歌叹气道,“这件事我也曾经听师父隐约提起过,似乎是百里师叔年少轻狂之时抢了韩师叔一件喜爱的东西。年代久远,师父也不愿过多的提起。不过我想,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的还像孩子一般记仇?”
柴士恩哑然失笑,“你竟然敢在背后说他们一把年纪,岂不是把你我二人的师父也说了进去?若被你师父知道了,非要好好的骂你一顿才行!”
江咏歌说,“别看我师父整日里都阴沉着脸,不像易师伯那样和蔼,也不想韩师叔那样爱笑,可我觉得,师父对我们是极好的。只不过有些事情他只放在心里,却不宣之于口罢了!”
两人边说边走,已经到了井边。任兴洲把尸身背上来的时候留下的脚印还在,柴士恩探头一看,发现井中的水都没了,“咏歌你看,的确有人动了手脚,井里的水都没了!”江咏歌忍不住跺脚道,“城中本就只有这四口井有水,如今只剩下三口了,这可怎么是好!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实在可恶!”
“你看这里!”柴士恩指着井边地面上留下的脚印,对江咏歌说,“我观察过,来这里打水的城中百姓,多半都是穿的布鞋草鞋,极少穿靴子的。可是你看,这里的脚印,都是穿靴子的人留下的。而且,你看这儿!”
火光映照下,江咏歌清晰的看到,在那些脚印中间,还隐隐夹杂着一种复杂的花纹。他道,“这又是什么讲究?”柴士恩说,“多半是特殊的印记!”他抬起脚来指着靴底道,“而咱们的靴底是不会留下这样的印记的。”江咏歌道,“你怀疑是与咱们同行之人留下的?”
“你也听到了和看到了,女魃尸身出事前,只有百里师叔和他带来的两名弟子不在。”江咏歌皱眉,“难道真的是他?这倒也说的通,毕竟百里师叔和韩师叔从前是有过结的。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把这些脚印当作指证他们的证据,况且,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女魃尸身。”
柴士恩坏坏的一笑,“咱们自己去找,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不如,让他们替咱们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