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是不是能操控天气,我不知道。
但男人这个说法,回忆起来,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
在记忆中,许多丧事的时候,天都是下雨。
当然,如果把区域放大,那就是每天都有很多的人死亡,是晴天是阴天,其实就没那么邪乎了。
“田婷死时候的样子,你看到了吗?”我问。
男人摇头道:“我没看,因为那天属羊,我也属羊,我不能看。你们是不是调查到了什么?”
我还是摇头表示不知道。
但我心中的问好,越来越大。
我现在招不出来秦柳的魂,那是因为秦柳够特殊,连阴差都没资格打听他。
但田婷就是常见的枉死诡,我这个级别人的招她,她就算到了地府,也应该能出来相见才对。
现在只有两种解释,要么她被封住了,要么就是以某种形式消失了,包括但不限于被毁灭。
张宝贵要求把田婷的尸体的眼睛缝住,这其中的意义,怕不是不想让她死不瞑目这么简单。
“大老爹,田婷下葬的那天,有没有举行过什么法事?”我问。
“有啊。李大花就是个‘朝婆’,她亲自主持的。”
他口中的李大花,就是张宝贵的妈。
而他说的“朝婆”,其实就是神婆、巫婆一类的,能唱能跳能请神,平时吃不得葱蒜,吃了之后就会发疯请神。
以前大家对“朝婆”的忌惮,仅次于能饲养“巫狼诡”的人。
至于“巫狼诡”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阶段的我,一直都不知道,也没见过。
按照男人说的,田婷下葬的那天,李大花和另外一个神棍,一起做了一场很大的法事。
只是,那个神棍,当天晚上喝多了酒,回去的时候就“滚崖(ai)子”了,至今都不能动不能说话,在家躺着等死。
“那个神棍哪里人?”
男人指了指河对面远处的一个村子,“那个崖子村的。他和李大花是亲戚。好像他老婆是李大花的小姨妈的老姊妹。”
这亲戚关系有点远啊。
男人口中的“老姊妹”,是我们这的一个俗称,其实就是两个女子结拜成姐妹。
这在大我二十来岁的人开始往上,是非常流行的事情。
男的和男的结拜,成为“做朋友”,女的和女的结拜,成为“做姊妹”。
这可不是过家家,两家人一旦结成了这种关系,那可是经常走往,关系可是比姑妈姨妈什么的这些亲戚都亲近。
我也有个“朋友”,是我小学老师的儿子。
不过,我们这一辈这个年龄段的,三代旁系血亲都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工作的繁忙,一年到头甚至几年都见不到一次,更别说是这种“结拜”关系。
在我印象中,自从我读起初中后,就没和“朋友”联系过了。
说得不近情义一点,他现在是死的活的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