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煜没有任何安全感。

或者说，他下凡的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这人缺失许多情感。

来到凡间的身份，又是那般的爹不亲，娘不爱，亲娘亲爹都要弄死他，养父利用他，养母残害他。

路过任何人，都想踩上两脚，去把他给欺负到尘埃中去。

如果姜瑶没有出现，这人未来的成长路线，八成就是毁灭一切的大暴君，遇神杀神，遇魔屠魔那种。

可他却遇到了姜瑶。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姜瑶榻上，又好看又哀怨的美男。

姜瑶突然就在想，当初顾北煜下凡的时候，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毕竟按照他的发展轨迹来看，他估计无法以天道之子，天地共主的身份，回归神宫了。

八成会成为灭世大魔王，天道自己都想劈死他。

难道是那个蓝韵做的手脚？

可能是姜瑶好半天没回答，顾北煜心中警铃大作，他伸手捧着姜瑶的脸，紧张问道：“瑶瑶，你在想什么？”

“在想那个蓝韵。”

“……”

感觉到顾北煜的手都僵了一下，姜瑶抬眸看着他，十分认真地说道：“你说，你下凡历练的时候，会不会也被蓝韵帝君动了手脚，所以才要经历那么多凄惨的事情？”

顾北煜眉心的醋味淡了一些，他说道：“不是你说过，司命就是这样规定的，神族下凡，还有神族后裔，都要经历许多磨难么？”

他之前是神宫的紫霄帝君，自然经历的磨难，要比旁人更多一些。

姜瑶却摇了摇头，“我很早就认为，这个规则是不对的，你看看忘忧小时候，还有章龙章浊，还有后来的夺舍饕餮的陶慧然，甚至还有周嫣然他们，各个都十分凄惨。但是我呢，还有白修远，我们并没有遵循这个规则。”

姜瑶自是不用说，她虽然刚降生的时候，嫌弃过这个家，但客观点来说，她也没有受到什么苦。

不只是没受到委屈，姜家人上上下下，哪个不把她当成宝贝来给宠着？

尤其是嘉和帝，那绝对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最后顶在头顶，还担心自己因为头发太少，会不会膈着宝贝瑶瑶。

说姜瑶集齐万千宠爱也不为过。

至于白修远，如果他父王不是被人怂恿要谋反的话，他的一生也会十分顺遂。

白衣胜雪，风光霁月，文武双全，是全京城贵女都想要嫁的如意郎君。

如果不是遇到了姜瑶，喜欢上了姜瑶，估计他这位帝君下凡，可谓一点磨难都没有了。

毕竟，当初他父王本不想谋反，也是被当时的南君墨给怂恿的。

姜瑶想到这里，她坐直了身子，十分严肃地说道：“同样是帝君转世，为什么你们就这样天差地别？总不能因为青渊帝君实力比紫霄帝君差太多的缘故吧？”

虽然吧，知道这可能不是真相。

但顾北煜听到这句话，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男人都喜欢心爱的女人夸自己。

他揽着姜瑶的肩膀说道：“指不定这里面就有蓝韵那混蛋动了的手脚，他如果敢出现，咱们就旧仇新恨，一起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