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沦为戏子的齐述,一脚踏进小院时,就看见屋内空荡荡的,并不见人影。
原主平日里来得少,并不清楚住在这的母女二人有没有在别处做活。
阿萱全名林萱,寡母只被唤作郑氏,两人也是一年前搬来镇上,对原主算是一见钟情。
不过这一见钟情在齐述看来有些水分。
又不是有毛病,放着心上人好生好养地供着,却不盼着亲近些,甚至主动见面次数也屈指可数,只是安静做着原主的银库。
不关心原主家中情况,也不曾在原主面前提过自己的生活。
真要心悦一个人,可不会是这般表现,她这样……倒更像是完成任务。
不过齐述需要知道吗?
当然不需要!
为保小命,他和阿萱,必须是两情相悦但隔着重重阻碍,不得不分开的有情人才行!
不过现在他的有情人不在家,门却未关紧,说明只是短暂离开。
不过在不在都不影响他发挥。
齐述在石凳上入座,然后掏了掏袖子,摸出根做工不算精湛的蝴蝶金簪,珍重地拿在手里来回抚摸,一边听着门外逐渐清晰的马蹄声。
等到听见门再次被推动的声响,齐述慌忙收起手,被金簪上的蝶翼扎到手心,眉毛微蹙,忍着突然的刺痛,将东西重新藏入袖口。
看不见垂在袖子里的手,但一滴艳红的鲜血已经顺着滴落在脚边。
他故作冷脸侧身看去,却发现来人是两个不认识的男子,并且有很明显的仆从关系。
为主那人气宇轩昂,装扮贵雅,但气势凌人,一双含情目满是寒霜,不似常人。
齐述被镇住片刻,才疑惑地问,“你们是何人?可是寻错了地方?”
男人的眼神如阴冷的蛇,好像有股气息在他身上缠了一圈,然后在地上那渗入泥土难见血色的湿痕上停留片刻。
他的视线又落回齐述脸上,淡淡道,“我们没有寻错,我就是你的义兄啊……我的好、妹、婿。”
后几个字他加重了语调,但语气依旧难辨。
齐述看不出男人在想什么,但已经被他嘴里的话惊到了,他眼里全是陌生和怀疑,甚至警惕地站了起来,全身紧绷着,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肃色。
哪怕男人身上气势再渗人,齐述也咬着牙镇定道,“此处居住的是我未婚妻,她并无义兄,二位恐是找错人了!”
然后他毫不客气地送客,“还请二位就此回家去!”
他看着很是气愤,显然误会了男人的身份。
男人一点不急,戏谑笑问,“回家?回哪个家?”
齐述急了,掐紧手心,一字一句道,“自然是……”
话未完,就看见门口又进来两人,正是归家的林萱和郑氏。
只见林萱二人见着立在院中的男人,表情一变,正要动作,却被他眼神拦下。
“义妹……”男人意味深长道,“我们可是等的好苦。再不回来,我可要被你未来夫婿请出去了。”
林萱对上那双看不出喜怒的眼,很快弄清事情始末。
她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快步走到齐述与男人之间,含羞向他介绍起来。
“义兄,这就是我与你提过的心上人。”
只是齐述没有看见,林萱脸上满是漠然。
背对他侧瞥的一眼里,是和男人身边那仆从,如出一辙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