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监扶着筋疲力竭的陈新甲来到,
“陛下!臣幸不辱命,已将真奴首级悉数带回。”
说完,可怜的大明国防部副部长陈新甲便已累得趴在地上,多说一句话都显得费力,只将手里的战报高高举起,王承恩急步上前拿过战报递给皇帝。
“好!陈爱卿此番功劳甚大!今晚就在皇宫内休息。承恩!传朕旨意,将西便门打开,让护送队进城。”
听得真级首级送到,灵丹妙药到了!王承恩心中莫名兴奋,终于不用再天天看着皇帝那张吓死人的脸!
心中激动难平亲自赶去西门传旨,只为早点亲眼确认。
两个小太监扶着陈新甲去休息。
崇祯翻开孙承宗所写战报,一目十行匆匆看完,霎间烦恼尽去,
“哈哈哈!真没想到,少靖在野战中又胜一阵,只是可惜了左良玉,刚立下大功却被手下出卖。”
“杨爱卿你看看,东奴也不是传说的那么厉害,少靖一支民团只凭弓弩就能连战连胜,还从不花费朝廷一分银子一粒米麦。”
“之前墙子岭大胜,还可以推说少靖的民团凭着有利地形伏击,打鞑虏一个措手不及,这两次胜仗却是实实在在的野战。”
“而我大明数支大军,每年花费千多万两银子粮食,手中刀枪弓弩铳炮齐全,却畏缩不前,仿佛东奴是什么洪水猛兽,真是岂有此理!”
杨嗣昌苦笑着接过战报吃了一惊,嚯!一千多个真奴首级,还有两面甲喇大旗!原来这个郭提举在逃跑时返身迎敌,又击溃了一支正红旗甲喇,败中取胜。我的娘嘞!还能在两支东奴甲喇追击下反手杀败建奴,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为圣上贺!为大明贺!”
杨嗣昌倒是真心真意替皇帝高兴。
昏君从龙椅上站起身,双手背于身后,挺直腰杆,沉声说道:
“杨爱卿你不要来这种虚话,少靖从来不说这些空话,只用一件件一桩桩大胜、一个个真奴首级来说话。”
“明日一早用这些首级祭天之后,兵部与内阁商量个对策出来,让咱朝廷的大军也打个胜仗,别让一支民团比下去啊!”
“朕每年上千万粮饷难道是白砸的!那四千多京营人马就留在保定府,兴许还能派上点用场。”
“另外,宫中有几十个唱曲侍卫,朕要将他们送到京营,送到宁远山海关,送到洪承畴军中给三地大军唱《万里长城永不倒》等曲子。”
“少靖的民团就是唱着这类曲子屡战屡胜!连朕听着只觉热血上涌,想亲手提刀上阵杀敌!若是大明数支大军都像少靖这般敢于野战,定能一举击溃东奴大军,还我大明江山一个太平!”
昏君用手指敲打着御案严肃地发表一通心中所想。
旁边两个秉笔太监奋笔疾书,唯恐落了一个字。
啥?给大军唱曲?
天呐!杨嗣昌与首辅刘宗周满头黑线,这些听起来威风凛凛的曲子最近在宫中经常唱,听是确实好听,可这不是一回事啊!皇帝真是外行啊!咱们大明如今有哪一支军队有能力与建奴野战?
那个户部郭提举真不知是何方妖孽,居然能连续大胜,而且他只是个户部种地弄粮食之人,说白了就是一泥腿子,却把咱兵部的事干了,还干得比咱兵部强。
唉!这世道是怎么了?卫所中的士兵只会种地不会打仗,各地各城的驻军不敢打仗,反倒是一支种地的民团却能屡战屡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