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我爱喝,我就喝。”她一口接一口,脸庞好像着了火,烫得能蒸馒头。
“因为徐期期而不高兴么?”
“关她什么事,滚啦,不许打扰我喝酒。”她醉醺醺地指着那个人。
那人偏不走,立在她跟前好生碍眼。她想看清楚他是谁,可是喝得太醉,视野像蒙了层纱,她凑得离他很近很近,还是看不清楚。
她听见他叹气,“借酒消愁愁更愁,真是个傻姑娘。期期已有身孕,纵然冒领你的功劳是她的罪过,我也不好追究。不要难过,她有孩子,我也定会给你一个孩子。”
后面的事,岑知絮全忘光了。只记得第二天早上醒来,自己竟然和周灵溪睡在一处。她整个人都懵了,甚至不敢叫醒他,自己偷偷摸摸穿好衣裳,跑了出去。
回到春山楼,周灵溪竟然还派人送来参汤,要她补身子。她懊恼不已,心想自己怎么会酒醉失态,爬到周灵溪床上去。周灵溪不是最厌恶她的么,又怎么会接受她躺在他的身边?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她和周灵溪不会真的那个了吧?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至极。
她忽然愣住,以前总是期盼和周灵溪成为真正的夫妻,现在她心里却只觉得恶心。
她当真,已不再爱他了。
一个人呆坐了大半天,到晚上,小环过来请她,她以为徐期期要问她和周灵溪之间的事儿,还在想着怎么答复好。之前说了不在意,转头就和周灵溪上床,怪没面子的。
然而徐期期挽着她的手,满面忧愁地说道:“大夫人,老太君派了一个医道有成的老先生给我施法,看腹中是男是女。老先生开天眼,断定我腹中为女胎,老太君很不高兴,要我喝转胎药。她说那药能转女为男,我没见识,不敢喝,你帮我看看,这药当真能转胎么?”
小环拿了药方过来,岑知絮打眼一看,药方冗长,每一味都极温热的药材。她看得越久,眉头皱得越深,道:“男为阳,女为阴,这先生为了让你转阴为阳,开了许多热药。常人喝了没什么大事,可你身子太虚,受不住这么浓烈的药。这药方你千万不要用,到时候滑胎事小,伤及性命事大。”
徐期期点头,“我明白了,夫人放心,我定不会用此药。”
事情说明白了,岑知絮起身要走,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
小环忙道:“老太君来了,大夫人快避一避。”说罢,又把她推进暗室。
岑知絮背靠板壁站着,听那熟悉的蹒跚脚步进了屋,尔后是老太君不悦的嗓音,“听说你不肯用药。”
徐期期回禀道:“老太君,大夫人医术高明,我已遣人问过她,她说这转胎药我的身子受不住,不宜服用。”
“哼,”老太君道,“你这个蠢材。她是主母,你是小妾,她岂能容你生孩子?她的话你也信,别到时候自己的孩子没了,还不知道怎么没的。”
“不会的,”徐期期连忙道,“大夫人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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