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回来,身边都是围着这么些不男不女的莺莺燕燕?
真是变态。
林然看男人的那目光就跟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般,真恨不得将两只眼珠子戳对方身上。
同时,也在心里为童颜感觉不值。
童颜啊童颜,你看看你,喜欢谁不好却偏偏喜欢这样一个人,你倒是走得干脆,可你走了,这个男人他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反倒比之前活得更潇洒恣意。
蠢!
那位名叫纤纤的“女子”并没有发现林然落在他身上的这一道视线,就算是看到了也会直接无视,他只需要将金主给伺候好便可以了,其他人,他根本不屑去与在意,至于别人会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待他,那更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慕总,这道菜食材取决于深山野生菌,全部人工晾晒, 绝对保证原滋原味…… ”
纤纤夹了一块野生蘑菇,要喂给慕林琛吃,他扭动着身躯,那腰感觉比女人的还要柔软,声音更是温和好听,和一开始开口时的带有男性特色的磁沉嗓音完全不同,又细又柔。
又完完全全变成了女人的声音。
林然也茫然了,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她只能是不停的将目光锁在那人的脖子底下,看看到底有没有喉结。
但很显然对方并不愿意配合,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整个过程她一直在憋笑,将视线锁在对面那男人身上,她就想看一看,他倒是能忍到什么时候。
但好在,慕林琛并没有张嘴去咬纤纤喂到嘴边的东西,冰冷的眸子窥视着面前的人,估计是连自己都有一些懵。
但这还不算完,因为剩下的九个人,一起将慕林琛给围了起来,一个人给他倒酒,一个人给他递餐巾纸,还有人直接要往他怀里坐。
慕林琛一张脸黑成了碳球,怒不可遏,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尽管愤怒,可还是保持着该有的风度,只大声说了两个字:“出去!”
“全部都出去!”
十个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金主发话,也不能不从,一个个是怎么闪亮登场的,便又怎么灰头土脸的离去。
一段插曲,慕林琛是直接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将面前刚刚被人动过的那一盘菜推给林然。
“要不,你尝一尝,他刚刚说得没错,这食材的确都是从深山中采取的,原汁原味,很养生的。”
林然的唇边扬着一股神秘的笑,没去夹盘子中的菜,抬起头:“慕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的态度算是很好了,毕竟童颜现在不在了,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面对他,总是少了一丝的底气。
“好,你问。”
慕林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女人找他究竟能有些什么事,绕了那么大一圈,现在也是时候切入正题了。
林然扬着笑:“你对身边的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这么主动的吗?”
那童颜又算是什么?
慕林琛,她在你的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表面上装得比谁都要深情,可却又会对身边的女孩子献殷勤,柔情如水,这个人,他怕是早都已经忘了这世上曾有一个名叫童颜的傻女人,爱他如命。
男人沉下脸,筷子也放下来。
随即似笑非笑的看向林然:“你错了,我没你说的那么博爱,对谁都能保持热情,不过说到主动,在这个世界上,我永远都只会对一个人主动。”
童颜,我只会对你一个人主动,我想将我全部的好储存起来都给你一个人,可是,我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吗?
林然嗤之以鼻。
慕林琛便又道:“你今天能够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是因为你曾是她的朋友。”
连那一个名字都不愿意提到,还要硬凹一个深情人设,慕林琛,你装得不累吗?
林然斜着眼皮,只是因为这样吗?
轻蔑的目光望了他一眼。
难道不是因为她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难道不是因为她从内而外散发的女性魅力?
慕林琛接收到对面那一道明显不善的目光,微微有些不悦,那表情就差把他“慕林琛是个渣男”这一行字给刻到他的脑门儿上了。
他抬了抬眼,声音冷淡几分:“到底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没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林然也不再说什么,从包里拿出手机:“也i没什么事,那傻子生前同我打了一个赌,我来验收结果而已。”
慕林琛来了兴趣:“什么赌?”
林然的长指甲划着手机屏幕,翻出那一段录音,当着慕林琛的面就放了出来。
“我就是要让他对我产生负罪感,就是要让他愧疚,让他心里难受,让他觉得对不起我。”
手机里传出来童颜的声音,两个人听到这个声音都是一阵沉默。
尤其是慕林琛,他有多久都未曾听到这个声音了。
两个人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
“童颜,你老实告诉我,你对他是不是还……”
看样子,这是姐妹间的谈话,被林然给录了下来,慕林琛这才斜眼望了一眼对面的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各种情绪交织在心里,他看上去一脸的沉思,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在想,只有痛,没入灵魂骨髓的痛,似要将他整个心脏给掏空。
颜颜她会同林然打什么赌呢?
“林然,你看看我,你好好的看一看我,我现在这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到底都是拜谁所赐啊,如果你是我你还会选择去爱吗?”
“我不爱他,但不代表我不可以让他爱上我。”
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女声清楚的说出来“我不爱他”几个字的时候,男人嘴角扯动了一下,尽管只是些微表情,但还是被林然给尽收眼底。
她要的就是他现在的这副模样,慕林琛,原来,你也会感觉到痛啊?
慕林琛支起自己的下巴,故意别过了脸,但其实心口里的地方早就痛到几乎要失去知觉,自童颜离开之后,他便常常忍受着这般的痛,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已经习惯了,可现在,尤为强烈,强烈到他几乎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