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是天生不会说话呢,还是不想说,或者……”
那人朝着她伸出手,纤细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薄唇微微上扬,他在笑。
“或者,你是因为见了我紧张,才故意不说话的。”
睡梦里的碧昂丝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紧接着身体绷紧,身子在座椅上越缩越紧,最后将自己盘成了一团,蓝可儿瞅了她一眼,没去将人喊醒,而是将一件机车皮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
“小哑巴,你饿不饿?”
梦里,那男人问她,他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下一刻,他解开了自己的上衣,他的皮肤很白,甚至透着某种光泽,身材健硕,保持得很好,电视里的男模也不过如此吧!
“噗通!”一声,他跳进了河,水面漾起一圈圈的水波。
他举起铁叉不停的往水里叉去。
最后起身回到岸边,铁叉上叉了三条鱼。
男人将自己刚刚脱下来的上衣系在腰间,走路的时候头发一甩一甩,水珠四处飞溅。
他动作敏捷的支起架子,将鱼串在一起,放在火上烤。
很显然是第一次,鱼被他给烤糊了。
他挑了很久,将其中烤得最好的一条递过去给身边的女人。
女人没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她拿着手上被烤得黑漆漆的鱼狼吞虎咽啃了起来。
随后,男人也拿着自己手里的鱼咬了一口,又吐掉,压根没熟。
他刚要提醒女人,一眨眼,女人的手上只剩下一根铁签子,鱼被她全数吃进了肚。
男人的指腹停留在女人的唇边,女人的嘴四周黑漆漆一圈,那是刚刚吃烤鱼时留下来的,他小心的帮她擦着。
“小哑巴,我不管,你吃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嫁给我可好?”
女人没说话,自始至终保持着那一种状态,一动不动,但那一双黯淡已久的星眸,突然闪了一下。
她听得懂他的话,也确实听懂了,不是聋子,也不傻。
男人突然一阵笑,是那种很清脆爽朗的笑声。
“看你这心事重重的样子,这辈子我怕是没机会了,这样吧,我们来做一个约定,下辈子,如果下辈子还能遇到的话,我一定娶你。”
………………
碧昂丝一身冷汗醒来,整个人都处于矿机状态,蓝可儿摇了她好几下才回过神来。
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梦里的那一男一女又是谁?
这真的只是她做的一个梦而已吗?
为何她会觉得如此真实,熟悉。
好像她曾亲身经历过一般。
她……是不是忘了些什么,还是说有人不希望她记得?
碧昂丝后背一片湿濡,她掀开眼眸,推开车窗,霓虹闪烁,她有一种被灯光给闪到了眼睛的感觉,不自觉的伸手去挡,可那寸寸缕缕的灯光又顺着指缝偷溜进车内,她看着不断倒退花花绿绿的光景,笑了起来。
蓝可儿突然刹车,车门打开,两个人从车里出来,面前出现一处偏欧式的老建筑,外墙是三栋连在一起的别墅中间那一栋偏高一些,左右两边的稍矮一些。
整个建筑呈圆弧形,建筑风格同自己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的那种古代城堡十分类似,保存得算是十分完好,建筑外面有一棵古树,一看就是上百年的树,树上挂着彩灯,灯光穿透树叶,投下斑驳的剪影。
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得到保存得这么完好的古建筑,不过,蓝可儿带她来这儿是要做什么?
碧昂丝百思不得其所。
蓝可儿已经将车子停好了,过来拉起碧昂丝的手就往建筑里走。
门口站着的保安上前来对着两人一番盘问,蓝可儿同人交涉着,最后保安朝着她低了低身子,恭敬的开了大门,放两人进去。
蓝可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碧昂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了。
两个人进了最中间的那一栋楼,进入电梯,蓝可儿直接按下了数字键“18”
又是十八楼,碧昂丝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蓝可儿没做解释,她也没问,伴随着“嘀”的一声响,两个人出了电梯。
房子是一楼一户的大平顶,室内面积904平,客厅占了三百平,另外还有四个卧室,开放式的厨房紧挨着客厅,另外还有淋浴房和放映厅,步入式衣帽间在主卧旁边。
对了,还有一个超大的游泳池。
大大的落地窗,可以将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远远看去广州塔近在迟尺。
蓝可儿问道:“这房子不错吧!”
“是还不错。”
碧昂丝实话实说:“这房子,你的?”
“当然不是了。”
蓝可儿笑笑着说:“认识了一个土豪朋友,他说这房子太破了,不想住了,一甩手就送我了。”
碧昂丝四处看了看,装修是老旧了一些,离城区又远,交通购物什么的都不方便,而且还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是没什么人愿意在这地方住,但毕竟是老建筑,再过几年难保不会增值。
什么样的朋友会这么大方,房子,还有之前那辆玛莎拉蒂,说送人就送人了。
“可儿,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恋爱了?”
“这都被你给看出来了?”
蓝可儿低头,脸上浮现出小女孩的那种娇羞。
她推了推碧昂丝,将人给推到了主卧。
“我的好姐姐,你啊,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我们先干正事好不好?”
她调皮的朝碧昂丝眨了眨眼睛,露出来一个十分神秘的微笑,将事先准备好的晚礼服拿了出来,盒子还未拆封,纯黑的盒子,上面只有一个烫金的logo,是欧洲的一个牌子,价值不菲。
蓝可儿用小刀将盒子拆开,里面是一件纯黑的晚礼服,设计元素新颖独特,应该是定制款。
碧昂丝再一次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蓝可儿,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人了,不,是不得不重新审视整个凯特家族的人。
或许,这四年里,她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假象,这些人的低调超乎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