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你可知,我有多痛,你不认我,不要我,我有多痛。
你可知我曾为你发过疯,失过眠,曾为你醉生梦死,生不如死……
算了,算了,算了。
所有的爱,恨,痴,缠,都融进这一个吻中,就让这一个吻替他讨要回来。
“慕先生!”
碧昂丝突然尖声叫了一句。
他在做什么,而她,又在做什么?
杀害她孩子的仇人,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去复仇,那么现在,她又是在做什么?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投入?
“慕先生,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撕裂的叫喊声接连不断,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抗拒,心撕扯成无数片。
别……别再犯贱。
慕林琛充耳不闻,太痛苦了,刚刚才到嘴的甜食,刚刚才品尝到一丝的甜,没有理由再吐出去,没理由。
她叫嚣得越大声,他吻得越深,布帛声响,“咔嚓”,大手顺着衣领溜进去。
“乖!”
大手肆无忌惮,从前方移至后方,就快要……
后背上有一块疤,早就结了痂,可那疤痕,整整四年,怎么都淡化不了,每一次洗澡,透过镜子望着,都一阵恍惚,好丑,好丑,好丑!
心底一个声音又在叫嚣:不要!
不能,不能让他知道,这个始作俑者,却不能让他知道,好讽刺!
“啪!”
被压制的手臂终于抽出,被压得麻了,打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慕林琛侧了一下脸,脸上赫然出现五个殷红指印。
大手动作停顿,女人眼中的怒气他尽收眼底,她的恨意,好碍眼,却又只得承受。
多么痛苦,又多么的折磨人。
只一瞬,迎接她的,是更加疯狂的肆虐,嘴唇被他亲得肿胀,鲜血从唇齿间溢出,这还没完,染了血迹的牙齿一口咬在脖颈。
童颜,你可知,我有多痛。
慕林琛在心里小声的说,这是他说不出口的话,是他无法讲给她听的话。
“慕……我恨……”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的欺负人,怎么可以一次次一遍遍,将我的心揉虐踩踏。
下一刻,就连呼吸也被剥夺。
她没说过话,一个字都没说过,他没听见。
“吱!”
电梯门开了,停在了负一楼,门外站了两名保安,手上还拿着修理的工具。
“刚刚是谁说电梯坏了的,这个老李,敢诓咱俩,走,找他算账去!”
说罢,气冲冲走了。
电梯内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伴随着男人的大手一松,女人赶忙侧到一边,整理自己的着装,高领毛衣,衣领往上翻,头颅直往脖子里缩,这样,那被咬的伤痕应该就能遮住了吧!
“对不起!”
商场门口,慕林琛看着女人肿胀的厚唇,眼里一丝疼惜。
女人不予理睬,甩开他手,就是跑。
斜对面,那辆劳斯莱斯就停在那里,但中间得穿过一条马路,还要过红绿灯。
碧昂丝跑的又快又急,脚底钻心的刺痛也管不了。
但在看到突然跳起的红灯,还是止住了步,不跑了,再跑下去,脚就要废了。
“怎么不跑了?”
身后,慕林琛跟了过来,伸手就是将她抱牢。
“还在生我的气?”
“我哪敢?”
下一刻:“我错了。”
碧昂丝总算是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错了,你错了我就能消气了吗,慕先生,像您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什么要同我这样的人纠缠不休。”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什么样的人,什么叫做纠缠不休,又为什么不能纠缠?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我又不是和尚,为什么要去守那戒律清规?”
“你……”
字字都在理上,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好吧!慕林琛,这一局,你赢了,我说不过你。
“你是不用守,但我得守,毕竟,我现在还住在庙里,住一天就得守一天的规矩。”
黑眸闪动,眉间深邃,凝望着那说话的人:“那我就去替你赎身,破了这规矩。”
温热气息倾吐,喷于耳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个家,我们两个人的家。”
不,是三个人。
童颜,我们的女儿,她还活着,她很想念你。
本就在气头上的女人,听了这话,他的一字一句无疑于是火上浇油,“腾”的站起身,无法掩饰的怒意,气没消,反倒又添了一把火。
“慕先生,你凭什么?”
忍得住不让眼泪坠落,却忍不住心里的火气:“你算是我的什么人,我又是你的什么人,你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
对啊,他凭什么,凭什么想要吻她就吻她,不分地点场合,不会去管她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也不给她准备的时间,只要他想就会去做。
家?
他们也不是没有过,为了做好他的妻子,她比谁都更努力,没日没夜等着一个不回家的人,生生将自己从一个贤内助逼成了妒妇,后来还被陷害杀了人,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杀人犯”。
他们的家,他们两个人的家,装了他的母亲,又装了一个叶箐箐,却唯独容不下一个她。
慕林琛,那个家是被你一手摧毁,现在又为什么要提起?
是我承受得不够多,还是你觉得我是一个圣母,圣母心泛滥,可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就那么糊里糊涂的和你过下去。
生儿育女,子孙满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子宫都没了,我拿什么为你生儿育女,又如何子孙满堂?
慕林琛,我虽然恨你,可远没恨到要你去死的程度,我认清了自己的心,所以我逃了,避开了,不再与你有交集,就想安安静静了此残生。
可你却偏偏要找上门,要打破这种宁静,你要我如何,到底还要我如何?
要我到地底下告诉我们的孩子,她的父亲不想她来到这个世界。
告诉她,她的母亲替她复了仇,怎样,到底要怎样?
我不想恨的,不想带着这份仇恨的,为何要这般的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