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碧昂丝乖巧点了下头,乖乖躺下,盖好被子。
男人给她掖了掖被角,走了出去。
转身喊来了医生,询问她的情况,两个人站在走廊上说了一阵子话,等到病房里的人睡着了之后才偷偷的进去给她做了检查。
“医生,她怎么样了?”
他焦急的询问。
“初步诊断来看,是神经压迫,病人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所以才会在某种刺激之下…也从而导致了她的失明。”
“所以是外界的因素,同她的癌细胞无关?”
“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凯特嘴唇微微抖了一下,想再问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眉头拧紧,陷在沉思当中。
“先生!”
医生真诚的建议道:“要不要给您的妻子安排上一次化疗?”
男人头微微一低,再一次抬起来时,眼睛红了。
“她还能活多久,在不做化疗的情况下。”
“半年左右。”
医生的话给了他一记重锤。
“先生!”医生言语间皆是惋惜:“我还是建议化疗,您妻子的情况其实还没到,如果现在化疗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凯特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她再痛苦的活着。”
这个傻姑娘,她说过,她最后的时间是属于他的。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要一个开心快乐,会哭会笑,反而去要一个整天要死要活,悲伤痛苦的女人。
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她最后的日子,他会陪她好好的度过。
而且谁就能说得准,化疗之后结果就一定理想,一旦化疗开始,这就是一个无底洞。
“那…她的眼睛,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凯特问道。
“有是有,但希望渺茫。”
医生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另一边。
某高档别墅区内。
男人矗立于窗前,目光幽幽的望着外头难得的好天气。
落地窗前映出他姣好的容颜。
一身浅色西服更衬得他身形挺拔,有人推门进去:“boSS,仓库新送来了一批货,我们的人已经检查过了,没发现什么问题,但这批货来得莫名奇妙,要不要?”
听着助理的汇报,他也并没有回身,手臂挥了挥:“先不着急,先去查一查这批货是从哪里运进仓库的,中间都有些什么人接手过,既然这批货能悄无声息运到仓库里,那对方肯定早就布好了 眼线,找人暗中观察,假装将这批货混进我们的货里。”
“有人在仓库外头看到了周华强的人,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儿,要不要让人盯着。”
“不用,一个跳梁小丑,没那个必要。”
“可……”
助理急了:“这个周华强,人阴得很,听人说他打算离开广州,如果真的让他给逃走了,要再…”
男人两只手撑在后背,脚步在窗前踱步走了几步,薄唇突然勾出一抹冷意,发狠说道:“他跑得越快,才更加证明这货蹊跷,该心慌的不是我们,接下来,我们就等着放长线钓大鱼就是了。”
“是。”
助理恍然大悟,瞬间豁然,懂了他的意思。
“退下吧!”
他还是看着窗外,语气淡淡的说。
端起桌上的红酒杯,摇晃了一个杯身,十分优雅的饮了一口,才转回来身,垂眸看了眼仍站在原处的人:“以后,没什么事别来这里找我,被人看出些什么端倪,这戏就没法再演下去了。”
“是。”
助理应声,正要退出去,他又张口喊住他。
“她……”
开口要问些什么,却又颓然咽住,摆了摆手:“出去吧!”
***
凯特出门去给碧昂丝买午饭。
坐下等出餐的时间里,接到了马克的电话。
对方在电话里告诉他,已经按照原计划将货运进了慕氏的仓库之中。
凯特欣慰的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
一转头想到了医生的话,一想到阿碧是因为慕林琛才眼睛看不见的,心里更 德国进口、马克才111是气愤,上下牙齿紧咬在了一起:“但还不够,得再加把力。”
慕林琛已经死了,他身边那几个小跟班也一块儿离开,回家办丧事去了,这样的时候正好趁虚而入,没有了慕林琛,他也没有了忌惮,最大的劲敌都没了,剩下的不过一群酒囊饭袋,他有什么好忌惮的。
慕氏,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不,总有一天,整个华国,他终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但马克却在电话里告诉他:“周华强逃走了。”
“什么?”
他有些意外:“什么时候逃走的?”
“半个小时之前,我们的人前去围剿,人…没能追得回来。”
“废物!”
他拳头握起,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许是察觉到了四周人异样的目光,才压低声音说道:“早知道这个周华强这么靠不住,当初就不应该找上他。”
“还有,我怀疑……”
马克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良久。
“什么?诈…诈死?”
他差一点儿人都快跳起来了,要不是考虑到他现在是在外头,公共场合,还真能跳起来。
跌跌撞撞着就往回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医院。
碧昂丝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正抚摸着她,有什么东西凉凉的,黏乎乎的,正落在她的手背。
紧接着传来了她熟悉无比的声音:“阿碧!”
“阿碧你好傻,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就这么弃了我,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答应过要同我结婚,答应了要做我的新娘子,我们连婚纱照都拍好了,你还说等结完婚,要同去澳洲旅行度蜜月,这些你通通都忘了?”
“还是说这些只是你的权益之计,阿碧,你好残忍,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他,你心心念念着的都是他,可你知不知道,他就是个骗子。”
“他骗了你,他将我们所有人当猴一样的耍,阿碧,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骗你,也只有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阿碧啊…”
碧昂丝张开眼睛,嘴唇干涩泛着紫,两片毫无血色的嘴唇轻轻蠕动,问:“天亮了吗?”
听到她说话,男人迅速的抬起头来,视线撇开,不去看她的眼睛。
“亮……亮了。”
早晚她都得接受现实,这事情不是他想瞒就能瞒得住的,他能瞒得了她一天两天,能瞒得了她半年吗?
“亮了?”
可为什么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人是多么奇怪的一种动物啊,一旦说了谎话,就会用无数的谎言去圆第一个谎。
终究,她还是不舍戳破一切,现实对于阿碧来说,太残酷了。
别说她能不能接受得了,就连他,都有些无法接受。
“医生说,你需要静养,这几天还是少见光,所以,我把窗帘给拉上了。”
男人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