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1
碧昂丝咬着一口牙,几乎咬碎整副牙,嘴里血腥味弥漫。
凯特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那双眸子望着她,分明在说:“关我什么事?”
两只蛐蛐而已,同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他已经给过她们生的机会,是她们自己没有把握住,怎么到头来却成他的错了?
凯特有些不理解,站在他的角度,也确实不理解,无法理解,理解不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
凯特淡淡的说,之前那种强烈的想要得到一个人的**瞬间荡然无存。
也是,谁会在一片血泊里求情索爱,那跟抱着一堆白骨有什么区别?
“我和慕林琛不一样。”他贴在她的耳边:“我从来都不会强人所难。”
幽深的眸子,眼中亮起一团,烁了烁,随后咬牙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为我宽衣解带。”
留下这一句,他起身,拂一拂衣袖,袖子上沾染了那一对母女的血迹,有些晦气。
手臂上青紫的牙痕,这一对母女一个比一个狠,比大狼狗都狠,得马上冰敷,最好是找人再打一针。
碧昂丝听着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从地上坐了起来。
两只手紧紧的将地上的两个人抱在一起。
明明血还是温的,手却已经凉了。
那一年,母亲躺在她的怀里,也是这样。
她没有哭,也更加没有一滴的眼泪,甚至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像是一个被人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可以看得到胸口上下来回的起伏,但却面无表情,目空一切,只剩麻木。
过了半个小时,门外进来了人,将两具尸体给拖走。
碧昂丝死死拽着,不让来人将两具尸体给带走,拖拽的过程里,许是太过着急,双腿砸在地上,哀求着,眼泪无声的坠落。
只听见耳边响起来一句无比冰冷,毫无感情可言的话:“王妃,请节哀,还有,王说了,从今天开始,你的眼泪只能为他而流。”
颓然间,她手一松,整个身子都瘫倒在了地上。
只能是任由这些人将地上的两个人给拖走,听他们的意思是要埋了,但具体埋去哪里,无人透露。
就算透露给了她,她一个瞎子,又能做些什么?
而且,人已经不在了,她做得再多,都是徒然。
等到那些人一走,她手臂一抬,抹干净眼角的泪,掏出来手机,指纹解锁,又凭着以往的感觉,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不能再心软,也不能再这么看着他继续错下去了,她必须做这一个决定。
很快的,电话接通了。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位年轻男人的声音。
不,是两位,另一个在问接电话的这个人:“是谁啊?”
她不是打的报警电话吗,难道打错了。
哎,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立马将通话给掐断,小脑袋四处晃了晃,这山洞里边该不会会有监控吧!
这是在电话被挂断之后她才突然想到的。
“你在干什么?”
凯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面前。
“没什么。”
听到声音,她将手机慌忙藏好,抬了抬脸问:“还有什么事?”
“这里太冷了,你身子骨又不好,我带你去休息的地方,找人给你生了火盆,取取暖。”
“好。”
她说着,任由男人拉住她的手,跟在后头。
电话另一头的席墨城盯着手机屏幕发呆,足足两分钟之久。
是她的号没错啊,这打通了,怎么一个字都不说就又给挂了,就那么不愿意同他说话?
还是说……
她该不会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席墨城想起来上一次在酒店走廊里发生的事情,他有一种预感,她打这一通电话,没那么简单。
“张伟,快跟我走!”
伸手拍一下身旁稍稍年长些男人的肩膀。
“去哪儿?”
从对方的神情上,张伟也约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继续嬉皮笑脸下去。
“警察局。”
席墨城说道,丝毫不拖泥带水,立即起身拿了随身的皮包夹到身上。
张伟也没说什么,只是跟在他身后。
席慕城开着车,两个人去了最近的警局。
“席律师,张探长,什么风把你们俩给吹来了。”
两人一位是律师,一位是神探,都是年纪轻轻名声大噪。
警局的周局长恰好都认得这两位,一进门,就从兜里掏了烟,一人一支递上前去。
席墨城同周局长寒暄了一阵后,就将手里的手机递了出去,并在同时说明了来意。
“就是这个手机号对吧!”
周局长叫来手底下的一名通讯员,要他测试一下这个号码,看能不能定上位。
席墨城、张伟二人跟在这名通讯员身后,进了机房。
十来分钟后,那名通讯员十分抱歉的通知二人,手机没能定上位的原因,可能是信号受到了干扰。
二人离开警局,周局长也承诺会找人好好的去查一查,一有了消息会立刻通知他们。
***
距离碧昂丝失踪已经过去了十天。
在这十天里,慕林琛带着人几乎快将整个广州城给翻了个遍。
不分白天昼夜,饭也顾不上吃,实在饿了,就一块面包就着矿泉水,车子从白天开到深夜,困了就找个停车的地方,睡上两三个小时,睡醒后再接着找。
他自己不知疲乏也就算了,还偏偏要拉上黎北洐一起。
黎北洐嘴上骂骂咧咧着,该死的慕林琛,就只知道使唤他,转身就安排了人去找。
黎北洐的外公在广州城内很有声望,可以说半个广州城都有他老人家的眼线,别说是找人了,就是挑一根针也完全不在话下。
当即,他也是将找人的事情拜托给了外公,老人家很喜欢这个外孙子,他膝下无子,两个女儿,大女儿去年上半年生了场大病,没多久就去了,名下一对双胞胎女儿。
黎北洐是他老人家孙子辈唯一的男丁,他当然是拿宝贝疙瘩一般的捧在心上,对于他的话,老人家一向是有求必应,马上也找了眼线下去调查。
但整整十天过去了,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姓慕的,你老实跟我说又干了些什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又被你给气跑了,你说一个人要是存心躲起来,会让你给找到吗?”
锐利的黑眸,眉头紧紧锁着。
慕林琛伸手往下巴上摸了一把。
十天没刮胡子,下巴四周,胡渣遍布。
别说是胡子了,这些天里,他将全部的时间都用在找人上了,衣服有没有穿反,脚上的袜子是不是一对,早上睡醒有没有顶着鸡窝头去便利店里买面包,这些他通通都不知道。
总之,他从没有这么的颓废,邋遢过。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个女人。
至于找到她之后的事情,那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