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利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光头男人从小间厕所里走了出来,这个男人有近三十岁的样子,体型微胖,只穿有一件沾满血污的白色无袖t恤和一条破洞裤子。他脸上的络腮胡茬间布满疮疤,身上其它裸露的皮肤上也满是淤青与血痕。他的双手、小臂、小腿和**的双脚表皮恐怖地起伏着,数个手指甲与脚趾甲已被剥去,整个人样貌十分可怕。
“站住,先别过来。你是什么人?”莱利抬手阻止男人向三人靠近。
男人停下了有些跛的脚步,站在原地,咳嗽了两声后道:“我叫泰常,被白岩关在这里很久了。你们别怕我,我觉得你们可能需要这个。”男人说罢,用手揪了一下身上被血渍染红一半的白t恤。
莱利点了一下头,走到泰常的身边,从他t恤的下摆处撕下一片长布条。“谢谢。”莱利说,然后用布条替湘包扎住了额头上的伤口。血被及时止住了,几人都松了口气。
“谢谢,莱利。还有,泰常,谢谢你帮我。”
“能帮到你们就好,”泰常沙哑着嗓子说,“我以前简直和白岩一样坏,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刚开始被白岩虐待时,我恨不得以同样残忍的手段对待这世界上的所有人。”
“你也是帮派的人?”茨博问。
“是的…”泰常沉默了一会儿后答道。
“那你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因为我私吞赃款。我原本是替帮派做贩毒交易的,三星期前,吞赃的那次,我办得很隐秘,几乎没留下一点儿蛛丝马迹,但没想到白岩比我还机灵,查到了那笔钱数额不对。后来他们严刑逼供,我承认了,他们就把我关到这里。”
“看你这样子,白岩那家伙没少折磨你。”莱利说。
泰常垂下了头,发出了淡然的一声苦笑:“他们本打算勒索我家人的,这是惯例,你们也会。但是谁让我只有一个社会寄生虫的老爸,我活过的三十年里他从未管过我,根本不理会我的死活。现在白岩每隔两天都会叫人用酷刑对我施虐,然后再医治好我,然后再施虐,永远没有尽头……不止是我,所有关起来的人都是一样的遭遇。”
听到这里,莱利等三人的脸色多少都有些改变,一个个都说不出话。
“我不是故意要吓你们,只是想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之前我还会想要反抗一下,可后来才发现挣扎不仅无济于事,还会让他们施虐时下手更重,但他们就是不会让你死掉……有一次我尝试溺死在厕所,却被门口的守卫发现。我更希望自己在哪一次行刑的过程中死去,再也无法被救活……”
“白岩对任何被关起来的人都是这么做的?”湘问道。
“是的,任何人都别想逃掉。即便勒索成功,下场也是一样…白岩的帮派,人数和武器比整个缰矢城的警力都强。被他抓进来的人,不可能活着出去的,所有人的下场都是被折磨至死,再被卖掉器官。运气好的人被折磨一两次就死了,但是运气不好的,几个月也别想解脱……他们的医生团队很厉害,研发配出一种药水,可以很快治愈各种伤口,但是他们只会在伤口威胁到牢犯生命时才用那个药水……”泰常的嗓音嘶哑,语调却出奇得低缓,似乎早已绝望得心如死灰。
“靠,白岩这崽子,以前没看出来他这么残暴,真的是错看他,大错特错!”莱利恨恨地说,挥动双拳砸了一下空气。
“你和白岩认识?你们是什么人,哪里惹到他了?”
“白岩抓走了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朋友言语上冒犯他,不小心被他听见了。我们来这里救他,却被他抓住了,事情就是这样。”茨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