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席骂骂咧咧发泄完后，发现南煦依旧无动于衷。</P>

穆席深深叹了口气，像是骂累了，也像是妥协了。</P>

“你不适合继续上战场了，今天这样小的任务，伤重比以往都大。”</P>

“虽然没有人死亡，但是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先去治治吧。”</P>

穆席眼眸一沉，视线落在南煦胸口的小瓶子上。</P>

“我也不是逼着你退伍，只是你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合适继续上战场。”</P>

“先休息一段时间吧。”</P>

穆席叹了口气，望着床上麻木的南煦，他忍不住摇摇头。</P>

转身将病房内的木椅碎片收拾好后离开了。</P>

破旧的木板房内，老者眼眸深沉地思考着。</P>

模糊的思绪回到三年前。</P>

莫莫无偿帮助他打国际官司的那段日子。</P>

明月是他捡来的孩子。</P>

捡到的时候脏脏旧旧的，和他捡的那些垃圾一样。</P>

瘦得皮包骨头，身上还有许多人为伤，有的都发炎了，能看见蠕动的小虫子。</P>

问起她父母的时候，那双小小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抗拒。</P>

明显是被虐待，看她样子说不清是被遗弃还是自己逃出来的。</P>

三年前，自称明月父母的两人跳了出来，硬生生要把明月要回去。</P>

还诬告他拐卖儿童，要求赔偿，数额巨大。</P>

两张东方面孔上，尽是算计和狠厉。</P>

没有一丝找到孩子的欣喜，反而是对金钱的渴望大于明月。</P>

他不想把明月还回去，那就必须打官司争夺抚养权。</P>

可他一个拾荒老人，哪里来的钱。</P>

碰巧那时候莫莫在R国出差打国际官司。</P>

她是出了名的跨境律师，胜率几近百分之百。</P>

他咬牙堵在法院门口，求着她帮忙。</P>

起初她是不愿意的，但是看到明月的那一刻，她同意了，甚至答应无偿帮忙。</P>

今天那个男人，形容瘦削，眼下青黑一片。</P>

凌乱的发丝和衣角，即使多次整理也无用。</P>

重要的是，在他比划莫莫身高的时候，手背上有无数针孔。</P>

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P>

拾荒者总能看见黑夜下的肮脏。</P>

他不得不以最恶毒的想法揣测这个男人。</P>

这样的人，不管公事还是私事，找上莫莫都不是一件好事。</P>

莫莫那样心地善良的人，那么尽力帮助他们。</P>

不应该受到农夫与蛇的结局。</P>

角落里的那个木质小人，是官司赢了后，莫莫亲自雕刻的。</P>

照着明月的模样做的。</P>

现在的天天被明月抱着睡觉。</P>

浑浊的双眸骤闪过一丝精光。</P>

他拿起门口角落的拐杖，拉起明月，“走，去给莫姐姐打个电话。”</P>

明亮温暖的客厅内，电视里播放着一部家庭电影，温馨又欢快。</P>

手机冰冷的提示声，在这样的环境下都显得格外欢脱。</P>

莫莫拿起手机，瞥了眼屏幕上的固定电话。</P>

“喂，您好。”</P>

对面苍老的声音带着担忧，娓娓诉说着那个陌生男人的事情。</P>

莫莫默了片刻，低声道：“谢谢。”</P>

方清姿注意到莫莫僵滞的脸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