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最近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大唐都在传秦二哥皆以叛国,可是纵观以往种种,秦二哥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俺老程绝不相信他会背叛大唐,投靠颉利的!”
程咬金在给李世民倒完酒之后,神色一下子突然就认真了起来。
李世民闻言顿住,将已经送到嘴边的酒杯放了下来,脸上的忆往昔之色也全然消失。
微叹道:“唉!”
“朕就知道你程咬金突然请朕吃饭,绝对有事。”
“你这顿饭还真是不好吃。”
“咬金啊,朕知道你与秦琼关系好,整个大唐与秦琼羁绊最深的,就只有你和他的死对头尉迟敬德了。”
“在你之前,敬德他几乎是一天找朕三次,逢朕就说秦琼绝不会叛国。”
“朕明白你们的心情,也和你们一样不愿意相信,但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你们还要朕如何相信?”
程咬金闻言,神色有些急切。
“陛下,可秦二哥他真是清白的。”
“他是被颉利算计给冤枉的。”
“这一切都是颉利的鬼计,他这是想要离间陛下与大唐之间的君臣关系啊!”
李世民看着面前一脸笃定,仿佛看破了一切的程咬金,重新举起桌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仿佛是在展现他心中突如其来的烦躁。
再次放下酒杯之时,他的手也并没有,而是紧紧握着空酒杯,好似要将其捏碎。
沉吟了许久,他这才又看向了程咬金。
不过比起之前,这一次李世民的眼神变得十分锐利而又严肃。
甚至还涵盖着天子威严与愤怒。
“既然你说他秦琼是冤枉的,那你告诉朕,给朕好好解释一下。”
“去年颉利兵临城下之际,朕信任他,这才将从天策府调回京的玄甲军交于他,让他镇守开远门,随时策应驰援。”
“可是当时朕距离长安城不过十里之地,他为何来的如此之慢,最后让朕和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被俘?”
“之后,他又为什么要让玄甲军放弃抵抗,下马受缚,以至于让朕耗费心力、财力和时间培养出来的精锐之师尽数被那颉利坑杀?”
“再往后,开远之盟当日,他身为我大唐武将,又为何要主动前往突厥,真的就如他所说的要保护皇后和大皇子?”
“再说这段时间民间与朝堂上沸腾的传言,皆是说他秦琼不但成为了金刀驸马,还帮助颉利领兵出征,攻打我大唐的归附势力契丹和库莫奚,你作何解释?”
“朕让人去秦府探查,其妻贾氏和其子怀道,皆是神秘消失,对此你作何解释?”
“你说这一切都是颉利的算计,可先不说那颉利压根就不是一个会算计的人,就说真是如此,他秦琼又有什么值得颉利这般算计?”
“再者,朕刚才说的所有事情,哪一件事不是他秦琼主动为之的?”
“难不成颉利还能够控制他的身体,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若是这般的话,那颉利有何故算计?”
李世民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质问。
虽然他嘴上说不愿相信秦琼叛国,但心里早就在去年开远之盟那一日种下怀疑的种子。
身为天子,尤其是逆天改命而成的天子,本就是生性多疑之辈。
如今面临摆在眼前的各种事实,即便是将秦琼没有叛国的铁证如山证据拿到他面前,他也很难再信任秦琼。
尽管程咬金已经从秦琼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此时此刻,一向能说会道,插科打诨的他,却被李世民一声又一声质问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
“你程咬金刚刚不是还说秦琼是清白的吗?”
“如今怎么不说话了?”
李世民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边举杯,一边看着沉默不语的程咬金问道。
程咬金没有说话。
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很认真地看着李世民说道:“陛下,我程咬金敢以自己的人头和程府上下上百口人的性命为秦琼担保。”
“秦琼他真的是清白的,没有背叛陛下,背叛我大唐。”
“至少现在是!”
李世民闻言一愣,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程咬金却又道:“至于陛下刚才问程的那些话,还是让秦琼亲自为陛下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