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荒野上的孤魂!和我们相比,你才更像是荒野上的孤魂吧!”一道强力的业障在哀嚎中嘲讽道。
“老头儿你做得好,做得好啊!”
“伤不了你,那就对摩拉克斯的子民下手!是不是更能让你开心?你都守护住了什么?看看你做的好事吧!”
“够了!你们不要再攻击我家哥哥了!你们如何不明白,这次的邪祟最多也就刚出现一个小时,我家哥哥不需要休息吗?要怪就怪那小女孩耐不住诱惑,装什么有孝心大半夜出来采药,真是该死!要不把她杀了,送她去见她那死不瞑目的爹吧!”
魈大口喘着气,和璞鸢把面前的石头扎爆又死死钉在了地上,他双手握住枪柄,头颅低垂,除尽妖魔奸邪的『护法夜叉』之姿完全显现。
浑身黑气也受到克制,不断被绞碎飞散,却又像附骨之疽般粘了回来,反而让黑气看起来愈发浓郁,化成实质性的黑焰不断舞动、高涨。
但随着疼痛也愈演愈烈,耳边连哀嚎声都消失了。
一道总是挥之不去的哀叹声却在这时响起:“你看,如果是我胜了摩拉克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对吧?”
这道声音总是在事情的最后如期而至,仿佛这样就能代表它在魈心中占据了最高地位,仿佛这样就能代表它的与众不同,仿佛这样它就是真正的胜者一样。遗憾的是,在魈都口不能言的疼痛中显得这么自在,它确实不普通。
怨念?残念?遗恨?业障?这片大地的诅咒?
还是只是普通的幻听?
魈已经分不清这些,但是他会抵御住这一切,直到最后一刻。
…………
不知过了多久,小女孩还没醒,魈也没回来,道路上有马车声越来越近,又在接近时停下了。
王尘打起精神回头看去,是望舒客栈的掌柜淮安、自称旅行商人的兰达,还有两个不太熟悉的男人。
“这是……宁顾?”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兰达不太确定的开口了,“那位小爷真是不留情啊……”
“生死之争,哪有半点情面?”
“唉……”
“别愣着了,赶紧打扫打扫,早点送他走吧。”
兰达和另外两个男人从马车上拿出工具,收拾起这片惨状,淮安走近了无头尸体,在他衣裳内摸索着,还真摸出一只玉镯子与一封书信。
等残尸聚拢到一起之后,几人拿出专业道具浇灌在尸体上,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辘集状貌,不过人改,成灰作土,不过土亡。你安心去吧,你女儿我们会照顾好的。”
火焰净化一切之后,他们又将骨灰装入罐中,在屋后挖了个坑就地掩埋了。
“真没想到是你遭了难啊……”
忙完这一切,淮安才向王尘走来,他搭手抱拳道:“没想到能在此时此地与客官见面。”
他又指了指躺在荻花上的小女孩,“宁真,就是这个小女孩,交给我们吧。”
见王尘没反应,他似解释又似感叹道:“她的父亲得了重病,病入膏肓,连不卜庐都说无药可救了。前些日子他曾找过我们,请我们在他离世之后帮忙照顾他女儿,万万没没想到在病逝之前又遭此劫难。”
他蹲下身抱起小女孩。
“这种事在荻花洲很频繁吗?”
“您是指什么?邪祟的花样层出不穷、手段防不胜防,出现的次数也称得上频繁,不过牵扯到人命的只有极少数,小爷他……已经很努力了。”
“……”
“荻花洲曾经一度荒芜,甚至连荻花都被拒绝生长……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不得不搬迁别处,为了保证安全,最逐利的商人也只能绕很远很远的路。经历了种种妖邪荼毒,荻花洲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要有小爷…有那位在,荻花洲总有一天会完全恢复正常的!”兰达激动的插话道。
“是啊,肯定会的,真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他顺利退休啊。”淮安长叹一声,又向几位员工说道:“走吧,都处理完了就走吧,现在还不是停下来的时候。”
与淮安一起来的三人都点了点头。
“那客官,明天见。”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多载了一位小女孩的马车很快消失在视野尽头,除了这户人家屋后添了座新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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