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楼出来后,司夜云的心情更加沉重,
蓝亦尘没有说谎,北芪的事情的确跟祝莺有关,大风
那当初杀了轩辕靖舅舅全府上下的那人——是否就是祝莺……
不,不会。
司夜云下意识抗拒这个可能性。
“王妃,您不舒服吗?”鸢尾注意到司夜云惨白的脸色,担心王妃出事,询问道。
银铃见鸢尾询问,气愤的掐腰怒气冲冲道,“还不都是柴清衍,嘴上说不会再管贺家事情,但你走后他非要跟姐姐说贺琳跟王爷之间的相处,真是太可恶了!”
“以后要是见到这人,就赶走,别让他再刺激姐姐了。”
鸢尾闻言,顿时明白为什么王妃会这幅神色,
即便当时有甲一看着,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下人,不能过多的干预主子的事情,
再加当时王爷是当着王妃面,将贺小姐抱出去……
柴公子若是有心想要说些香,艳事情,也很容易让人相信。
只是……鸢尾不明白,为什么柴公子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刺激王妃,难道是担心贺家凉的不够快?
这点她怎么都想不通,
银铃担心她反应出其中的问题,将话题引到前两日救得孕妇身上,从生产后,她们就再没去看望过一次,
现在去看看也是正常。
司夜云本就心神不宁,便顺着银铃的话去了医馆。
“草民参见靖王妃。”老大夫见到司夜云来时,满脸都是惊喜,
他早就想问靖王妃,到底如何救人的,明明那孕妇已经失血过多几近昏迷,这种情况下几乎神仙难救,
但偏偏靖王妃出手后,没多久就将人给救好了。
而靖王妃留下的药方,简直精妙的令他拍案叫绝,就算连看三日,也都看不够,恨不得当面在求问一番。
但可惜,对方是靖王妃,不是他这种平民能够接触,
就算他再怎么心生敬仰,也不能贸然上门打扰。
司夜云微微颔首,没有心思寒暄,直奔主题道,“那女子如何了?”
“回王妃的话,有王妃留下的药方,她身子恢复的极好!”老大夫激动的回着,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搓了搓手,心怀忐忑的问道,
“王妃,草民可以问王妃是如何救人的吗?”
“我来回答你。”银铃知道姐姐心情不好,不想让她多劳累,
那日救人的事情她从头到尾都在,她也能回答老大夫的话,
她拉着老大夫到一边,深入浅出的将当日救人的步骤一一说出来,但对于输血这一步,她含糊说是独门秘诀,不能轻易告诉外人。
老大夫最想知道的就是这点,但他也明白,独门的东西是决不能轻易告诉他人,因此他也没多失望。
毕竟其他的东西也足够他继续学习了。
司夜云来到后院,当日救孕妇的房间内传来细弱的婴儿啼哭声,妇人轻轻拍着孩子,满眼温柔,哼唱着不知名小调。
不安的啼哭声逐渐软下来,化为绵长的呼吸声。
“孩子的情况看起来不错,”司夜云踏入房中,脚步自觉放的轻缓一些,声音也极为轻,免得惊扰了孩子。
妇人轻拍孩子的动作一滞,抬眸看到司夜云时,见到这身妆容打扮,顿时明白面前的人就是救她跟孩子一命的靖王妃。
她面上闪过一抹激动,忙掀开被子,想下床行礼,
“别动,”司夜云疾步上前,拦住妇人的动作,浅笑道,“你刚生产完,身子还弱着,万不可轻易下床。”
这般轻柔的话语和主动想送她去死的家人宛如天与地,
她眼中含着泪水,哽咽道,“花兰多谢靖王妃,王妃的大恩大德,民妇无以为报。”
司夜云没阻止她的感激,毕竟这两日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她的感激也发泄心中郁结不满,
“张大夫说那个畜生已经被关押在大牢中!而且还查出,他之所以想我死在生产时,就是为了想坑骗一笔钱,好娶孙才子家的女子!只因孙才子愿意多出一些嫁妆给他们!”花兰说起这些时,浑身发冷,
就差一点!
如果不是靖王妃恰好路过,就要被那个畜生得手了!
她和女儿就算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越是这样后怕,她就越是感激司夜云当时救她一命。
“你想让他们罪有应得吗?”司夜云垂眸,哑声问道,
面对一个想害她们母女的人,即便那人是她的夫君,是孩子的父亲,她——会真的想让对方罪有应得吗?
“自然!我巴不得他赶紧去死!等他死后,我连坟墓都不会给他立!我要让他曝尸荒野!肮脏的尸首被野狗啃噬!我要让他死也不得安生!”花兰咬牙切齿的怒声道,目中的怒意熊熊燃烧着,
似乎如果那人在她面前,她会不顾一切让那人碎尸万段!
司夜云的心被这充满恨意的眼神猛地一颤,她知道花兰的恨意是应该的,面对仇人她不论如何去做都是应该。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