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辛书竹诧异的看向巧儿,眼神里满是惊诧。
先前常止君受伤的事情,她也知道,但是她更知道的是,王爷根本没有探望过常姑娘,只是让人请了大夫去常止君的院子。
当时贴身丫鬟都在劝她,兴许是王爷想通了常姑娘行为冲动,才会这般冷落,时间一长,王爷定会想清楚,谁对他才是最好的。
但辛书竹很清楚,轩辕祺根本不是因为常止君行为冲动而冷落她,最关键的原因,大抵是常止君对他已经没先前那么重要,对没有心的人来说,利益才是至关重要,因此,辛书竹根本没有将丫鬟们的话放在心上。
巧儿满脸喜色道,“是真的,王妃,王爷发了好大一通火,才将常姑娘的院子砸了,现在外面都在传常姑娘是不是要失宠了。”
“王妃王妃,这是咱们的机会啊。”
贴身丫鬟春喜也喜色连连,虽然她知道王妃为什么会跟靖王合作,但那毕竟是外人,如果王爷能幡然悔悟,自然还是王爷更好。
“王妃——”她刚出声准备劝王妃,就被辛书竹眸底的冷淡将话逼回去,“派人再给常姑娘的院子,换一批新的东西。”
巧儿:“啊?”她茫然不解的看着王妃,“真的要给常姑娘送东西吗?”
难道不该看常止君落魄,就赶紧落井下石吗?
她为王妃感到委屈,为什么王妃已经够委屈了,还要继续讨好常姑娘。
这可是王妃啊,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
身份尊贵,受人敬仰,凭什么要低一个野女子一等。
“按照本王妃的吩咐做事,”辛书竹沉声下着命令,她不是巧儿两人,不会因为轩辕祺的一点动静,就会再对这个人抱有什么希望,这几年来,她将轩辕祺的为人看的十分清楚,若是再被骗了,只能说自己脑子也彻底坏了。
巧儿心里不解,但王妃坚持,她只能委委屈屈的福身,“诺,奴婢这就去办。”
巧儿退下后,春喜也不解的问辛书竹,“王妃为什么不再给王爷一次机会?”
辛书竹慢慢的坐回自己的凳子,按了按眉心,疲惫道,“春喜,司若雪进王府多久了?”
春喜一怔,“五年多了。”
从司若雪进祺王府之后,整个王府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也为王妃感到委屈,但她们身为女子,这就是命,就算再差,也得忍着。
“是啊,五年多了,”辛书竹唇角泛着一丝苦涩,五年之前,她也以为自己会跟王爷恩爱一生,即便未来王爷会登上那位高位,他们夫妻也能相敬如宾。
可一桩桩事情下来,她对那个人从信心满满到失望,中间经历了无数次,如今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再抱有希望了。
更何况,那日在宫门外,轩辕祺对她的杀意那般明显,她就算再蠢,也不会做到再如以前那般,对轩辕祺毫无防备。
“王妃是担心王爷他……”春喜顿了顿,方才眼底的亮光也一点点暗了下来,心疼道,“王妃受苦了。”
“春喜,”辛书竹声音有些沙哑,但更多的是释然,“本王妃送你离开王府吧,走的越远越好,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春喜是她的贴身丫鬟,跟随她多年。,如果自己死了,轩辕祺大抵也不会放过她的。Μ
她保不住自己,只能尽力保住春喜。
春喜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下,急切不已,“王妃,奴婢想陪在王妃身边。”
她哪里都不想去,只想留在这里。
辛书竹低垂着眼眸,冰冷的手握住她的双手,苦涩道,“你知道本王妃做了什么,你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奴婢不怕!”春喜斩钉截铁道,“只要能留在王妃身边,奴婢什么都不怕。”
“这又何必,你本可以离开的,”辛书竹看着春喜焦急的脸庞,苦涩的心里多了几分安慰。
至少她还有真心为了她的人。
春喜不住的摇头,泪流满面,哽咽道,“奴婢从生下来就是王妃的奴婢,就算死了,奴婢也得在下面照顾好王妃,否则奴婢心里,如何能放心的下。”
“你,唉,”辛书竹泪流两行将春喜紧紧抱着,主仆二人抱头而哭,哭声惊动了在偏房睡觉的小霖。
瘦弱的小人儿颤颤巍巍的来到房间,看到母妃痛哭,小家伙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瘦弱的小奶猫呜咽了几声,辛书竹对这声音极为敏感,第一时间发现了小家伙,立刻停住哭声,几步上前,将小霖抱到怀中安抚着他,“母妃——”小霖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小手攥紧了辛书竹的衣角,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哭道,“母妃是不是要死了?小霖不想母妃死。”
稚嫩的童言,仿若一道惊天霹雳,重重劈砍在辛书竹的头顶,她瞪圆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狠厉的怒色,声音强忍着怒色问道,“谁跟你说这话的?”
她自认为自己小霖面前隐藏的很好,根本不可能让小霖知道这些事情。
而小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除非有人在他面前提了,才会让小家伙记在心上,小霖不知道事情严重性,听到母妃问,哭哭啼啼回答着,“小霖在花园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