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斐瑶池不知道,彼时的她正坐在马车上休眠,连日的奔波加上气候的突然变化,再有高强度的工作,让她疲惫不堪,困倦一阵阵的袭来,眼睛酸涩到睁都睁不开。
黄芍和夏灵心疼不已,再坚强的人也不可避免的红了眼眶,看她这段时间又是消瘦了不少,身上的血衬托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眼睛周围一圈乌青,碎发随意的遮挡在脸上,憔悴又狼狈,她们何曾见过她这副样子。
一边催促着果子加快速度,一边护着她避免人在马车的颠簸中不小心掉下来,格外的小心谨慎。
果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每次进宫都会出现大大小小的状况,可没有一次是像今日这般被人半拖半抱着踏出宫门,吓得他三魂丢了七魄,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忌,抱着人就上了马车,快马加鞭往回赶。
赶路的同时也在心里不停的怨恨着自己,浓重的懊悔仅仅压在心口出,让他喘不过气来,在黄芍飞奔出宫送信让他把药箱拿过来的时候,他就该跟着一块儿进去!
什么锦衣卫,什么大内高手,在他眼里都是个屁!要不是不想给她惹麻烦,区区一个皇宫能挡的住他?
一路不停歇的赶回郡主府,朱大夫得了消息早早的守在那,可惜的是阿古被楼君墨带去了海关打仗,若不然,二人联手会更高效更有力度。
把昏迷不醒的人抱进府,身后跟着一连串的人,都是贴身伺候的,夏灵有心上前看看到底情况如何,碍于果子冰冷的面容和散发出来的浓重戾气,终究是没敢靠近。
人一放到榻上,朱大夫立刻上前诊脉,得出的答案和凌烟不尽相同,过度劳累导致身体虚脱,再加上她体质本就偏寒,在北城待了小半个月,寒气入体,久久退散不去,甚至有可能永远都留在她的身体里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趟行程让她元气大伤,想要缓过来只怕是不容易,朱大夫和凌烟忙前忙后,又是配药又是针灸的,忙到最后,二人出了一身的汗,斐瑶池表面上没有半点儿变化,脉象却是比方才有力了许多。
二人不敢懈怠,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只留下了几个丫头,今晚是危险期,若是平安度过一切都好办,若是度不过…他们也不必再活着了!
果子出了门怒气冲冲的就朝着门口走去,他要去宰了那个狗皇帝!把斐瑶池害成这样,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你去哪?”
接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几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在他要飞身离开之前把人扣了下来,任他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就现在这副饿狼般的模样,要是放出去还得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用不了剑没关系,他赤手空拳也可以跟这几个人搏一搏,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宰了那个狗皇帝去给斐瑶池报仇!
都想跟他们动手了,说明他是真的发了火,而且是很难熄灭的火,越是这样越不能放手,不然天都要塌了!
看他这副样子分明就是想去拼命,“果子!你冷静点!郡主变成这样谁的心里都不好受!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郡主醒过来,而不是去报仇你懂不懂?跟了郡主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冲动!若是被郡主知道了,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这些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受罪的人都是斐瑶池?她不过才是一个刚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因着这张脸,因着这个身份,因着这身本事,被无数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