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生怕林梦雅不相信,立刻爬到自己的篮子旁边,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抓出了两个荷包跟扇坠。
“您瞧!这都是我娘的手艺,我娘曾经是在海港城最有名的绣娘!她年轻的时候一张绣娘就可以卖十两银子,只是后来,我娘得罪了人,所以就再也没有人来买我娘的绣品了。”
说到这里,这姑娘的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掉。
她真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想铤而走险。
因为之前她娘的绣品,在海港城内可以说得上是炙手可热。
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们纷纷以用她亲手绣的绣品为荣。
只可惜后来他们得罪了恶人,从那之后娘就郁郁寡欢。
他们家耗尽家财也没能疏通关系,后来娘也是抑郁成疾,还说是她拖累了他们父女。 可是若是没有娘当年的付出,她跟阿爹也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
所以,尽管很有可能会被人打一顿,或者是会被当成不怀好意之人驱逐出去。
她仍旧进来,希望能救她娘一命!
林梦雅看着这姑娘的脸色,看得出来她的生活并不富裕,这话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等到白苏把这东西呈到她的面前,林梦雅一看到那荷包上精致的绣工,就忍不住心生欢喜。
又细细地摸了摸做荷包的布料的确是上好的绸缎,只不过这个样子好像有点过时,应该是几年前的花样子了。
但是质地却十分优良,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精心保护着的。
绸缎这种东西之所以昂贵,除了产量稀少之外,更重要的是它不好保存。
只有非常专业的绣娘才知道如何更好地保护布料,这也是绣娘们的基本功。
她拿起荷包细细地看,这上面的绣工十分精巧,而且明明是平面的,却有一种非常立体的感觉。
她用手在上面细细地摸了摸,料子是好料子,就是这绣线差了一点。
不过这位绣娘的高超技巧却可以弥补这一点的不足,足以见得这枚荷包,肯定是出自厉害的绣娘之手。
“你的话我暂时相信,但是我这园子里面是禁止外面的人进来做生意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
之前林梦雅就在外面让人树了一个牌子。
但凡是在道路两旁做生意的,她不会管也不会赶,可是如果进入到园子里面,那就要守她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准私自贩卖任何东西。
只能说这姑娘还算是胆子大,而且她也很聪明。
如果是在外面,她这一筐子的东西未必能卖得上五两银子。
但是在这里面,大家的心情更加愉悦放松,也就有更充分的时间去欣赏这荷包跟扇坠的精巧之处,若是一高兴,赏她个十两银子也不是不可能。
这姑娘有些垂头丧气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却不敢看她,也不敢把东西往回要。
她只能自认倒霉,毕竟是她先违反规定在先。
只是她有些担心她娘的病情。
尤其是这五两银子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家底了,万一要是让爹知道被她偷来做生意了,恐怕她爹一定会活活把她打死!
可是她死了也不要紧,那娘的病应该怎么办呢?
林梦雅看到这姑娘沮丧的样子,想了想说道:“你的这些荷包扇坠,原本能卖多少钱?”
那姑娘想了想,才小声地回答道:“其实卖不了多少钱,我们的东西已经很久没有人买过了,顶多就是能值个三五钱银子。”
其实还是有人偷偷买的,但是因为知道他们的东西卖不出去,所以压价压得很低。
尽管她每次都被气得跳脚,可是她娘说了,人家买他们的东西也是冒了风险,便宜一些就便宜一些吧!
这些年来,娘本来不适合再做这些东西,可是为了贴补生计,还是背着她跟爹偷偷地做。
要不是娘劳累过度,也不会旧疾复发,导致现在卧病在床。
这些东西已经是他们家最后的存货了,其中有一些还是她娘留给她做嫁妆的。
可是,要是没有了娘,她要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呢?
林梦雅让白苏把那个大篮子拿过来,仔仔细细的在里面翻看了一番。
里面果然还有一些精品,而且看样子,做的时候的确是用心了,恐怕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攒嫁妆吧?
也难为这姑娘的一片孝心了。
“这些东西我暂时可以留下,白苏,去给她取一百两银子。”
这一百两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林梦雅也不是那种大善人,能让她慷慨解囊,那一定是有利可图。
小姑娘有点傻兮兮地看着她。
“夫、夫人,您......”
下一瞬她的脸暴涨得通红,赶紧摆手说道:“不,不行!我这些东西肯定不止一百两银子,您、您给我......”
“你不是要给你娘治病吗?这一百两银子你暂时先拿着,我还有事要问你。”
林梦雅的态度,让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