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出去,出去!”
人人都知道梁先生温和敦厚,脾气最是平和不过。
但今日,却被幺女触怒,简直是暴跳如雷、怒发冲冠。
但梁月今日,却是铁了心的要跟他父亲过不去。
盈盈泪光在眸中闪烁,却更加激起了她叛逆之心。
“父亲,为何旁人说得,我就说不得?难道,您也对苏梅那妖女,起了龌龊的心思么?”
这话也是在她冲动之下,才敢说出来。
梁先生瞪大了双眼,脸涨的通红通红,却是一口气憋的喘不上来,立刻就直挺挺的撅向了后面。
“先生!先生!”
众人都有些意外,但却是齐悦第一个冲上前去,伸出两指探了探梁先生的鼻息时候,把他接住,扶到了椅子上,替他顺气。
“父亲,父亲!”
梁月傻了,可却是晚了一步。
终于在齐悦的帮助下,梁先生终究是缓了过来,可是脸色,却是一片惨白、萎靡不振。
“梁小姐,若你不想活活气死你父亲,那么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再说一个字了。”
齐悦对梁月的态度,虽然从前也说不上热络,但总归还算是客气。
但是现在,却是冷淡之中,又带着一些鄙夷。
梁月方才是吓了一跳,但现在被人这样教训,她心头未曾发泄掉的怨气,又再次让她如同疯狗一样,所以攀咬。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跟那苏梅一样,背靠着宫家就觉得高枕无忧了么?我总要让你们知道,这学院可不是你们藏污纳垢的地方!”
对于这个齐悦,梁月是相当的不顺眼。
听闻他是宫家小姐亲自挑选来的人,说不准地位,就要越过她爹去。
那怎么行?这学院的学院,必须是她父亲!
唯有如此,她才有足够的地位,嫁入宫家。
“你!”
齐悦本就不擅长人做口舌之争,何况对方又是个女子。
“我什么我?被我说中了,所以无言以对了是不是?哼,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自命清高的那个样,就让我恶心!呸,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下作的手段,才得了现在的差事。哦,我知道了。那宫家小姐云英未嫁,而你也是衣冠楚楚,难道你们之间”
这话,彻彻底底的气到了齐悦。
但比他更生气的,却大有人在。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冰冰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顿时,整个知微堂都安静了下来。
梁月也不禁一哆嗦,颤颤巍巍的转身,往后看去。
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竟然靠了一个人。
他姿态慵懒,但那双眼睛却透着冷戾,此刻,就像是一把利刃,生生要隔着皮肉,把她的心割下。
那人刚一出现,就把场面给压了下来。
可见气势这种东西,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的。
此刻,他一步步的靠近。
不见得是气势汹汹,可偏生让梁月,生出不可遏制的念头。
她想要后退,想逃得远远的。
那人每前进一步,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在自己脆弱的脖颈上,更深了一寸。
“我我”
刚才还牙尖嘴利的她,转眼就成了窝囊废。
龙天昱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对于这种没用的废物,他向来没有情绪搭理。
可现在不行,她触了他的霉头。
“把你方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他的语气,近乎命令。
梁月牙关打颤,连直视他的双眼都做不到。
“你你要做什么?”
“我想让你,死得更惨一点。”
方才的话,已经构成了她的死罪。
现在,他需要一个理由,能让她受尽世间所有酷刑的理由。
“爹爹”
梁月嘴巴再毒,心思再坏,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
在背后诋毁人家的名声还可以,面对龙天昱这样的高玩,只有被完虐的下场。
何况,还是在大佬有心屠杀的情况下,更是毫无胜率。
不过此时,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父亲,正忙着恢复呼吸的频率,实在是顾不上她。
龙天昱没想跟一个弱鸡计较,而且他知道,他的娇妻,大概也该忍不住了。
“她方才说我飞扬跋扈、浪荡无德。说宫家小姐,与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说齐悦先生是潜规则上位,故作清高。”
门外,又齐齐走进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