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倒是奇怪了,朝云锦虽然算得上名贵,但自从宫家开市以来,来往也算是十分的密切。而这个替我们赶制朝云锦的商人,也是其中之一。而且他怕我们着急,可是独自拿着这几匹朝云锦赶路的。缘何那劫道的山匪不杀旁人,专门杀他呢?”
“这这我如何得知。也许,是他太过张扬,人家看他势单力薄,所以才被人劫走了。”
“可能有件事你大概不是很清楚,在你们追杀他的时候,负责保护他的那些伙计里头,有一个,是我们宫家人。他大难不死,一直留在这里养病。伤了以后,又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姜德,你有本事跟我们宫家作对,那你准备好,如何来承担宫家的怒火了么?”
“不可能!”
姜德睁大了眼睛反驳。
那些人,明明都是被杀之后,又被丢下了山崖,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的活口。
对!这一定是她在诈自己而已!
想通了之后,姜德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
“你要是有证据,直接拿出来便是了。”
“你还真是顽固,把人带上来。”
她退到一旁,不多时,就有一人,搀扶着一个青年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一见到林梦雅,那个病弱的青年,显得很激动。
“先生!我终于活着见到您了!”
林梦雅朝着青年和善的点点头。
“小砧,你知道些什么,现在都可以说出来。”
“是,先生!”
小砧红了眼眶,尤其是在认出来,那个被人扔在马棚里的人,就是自己的仇人后,恨不得冲上去亲手宰了他。
“两个月前,小的奉了四公子的命令,去找人给老祖赶制一批朝云锦。本来上个月初就赶制出来第一批,小的跟吴掌柜,想要先送去给四公子看看花样。可没想到,半路上竟然被一伙山贼截杀!小的命大,之前逃跑的时候跌落山崖,却因此捡回了一条命。而吴掌柜跟他的那几个伙计,却被人先用刀斧砍杀,之后又被扔下了山崖。小的心中不甘,所以一直在暗中寻找线索。知道后来,小的打听到,这些人平时并不伤人,只勒索一些钱财。小的当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小的才明白,原来,就是那几匹朝云锦,惹上的祸端。”
小砧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但眼睛却始终恶狠狠的盯着姜德。
“小的本来想混入山匪之中,查明这件事。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在一夜之间都被人毒死,那几匹朝云锦也不知去向。小的多方查证,才在那匪首的一个姘头处,找了一封信。那上面说,有人高价,要买吴掌柜的性命。而且一定要把那几匹朝云锦,完好无缺的带回去。”
说到这里,姜德已然是无从抵赖。
这几批朝云锦在谁的身上,谁就是罪魁祸首。
他倒是也想要死鸭子嘴硬继续到底,但他很快就明白,宫家不会无缘无故的发难。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姜德如今,再不像是从前那般嚣张,毫无顾忌了。
他冲着宫家下手,已然是公开跟宫家宣战。
就算是百里家,也绝不会冒着彻底得罪宫家的危险,来给他撑腰。
“这话应该是我要问你,你想要做什么?”
她目光如刀,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
顿时,姜德有种被人看透,无处藏身的感觉。
“我,我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看上了这几匹锦缎罢了。”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必再问了。”
姜德听他这么说,心里头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姜德的汗毛倒竖。
“这贺礼我是送不成了,那我就只能以物抵物了。听闻这朝云锦光滑如人的皮肤,不如姜家主就奉献出你这一身的皮肉,让我来对比看看吧。”
她的语气极为平淡,仿佛剥了人家的皮,也不过像是脱了一件衣服那么的简单。
但姜德却吓坏了,直到他看到旁边的一个人汉子,手中居然拿着一柄小巧而锋利的弯刀后,顿时吓得瘫软成了一团。
那刀可是屠户们用来给给畜生剥皮刀,他拼了命的想要逃走,但那汉子却是个厉害的。
一把就他给抓了过来,随后就掀开了他的袖子。
“啊——”
混合着惊惧与疼痛的惨叫,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姜德面色如纸,疼得满头都是汗。
而在他的面前,则是放着一块鲜红的人皮。
阿秀仿佛想起极为有趣的事情,笑着说道:“才这么一点哪里看得出来,不如把他整张皮都扒下来算了。我听闻西北那边的蛮部就有这么做的,他们的帐篷外头,都挂着风干了的整张人皮。人皮越是多,就说明这人越是骁勇善战呢。”
那负责剥皮的汉子,立刻笑着回答。
“还是姑娘有见识,那我老傅,今日就给你们露一手。”
说着就去抓姜德的头发,而姜德此时,则像是见到了鬼似的,不停的颤抖着。
“你们,你们放过我,我求你们,放过我!”
他终于明白,他的一条命在眼前的人看来,还不如一条狗来的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