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件事?菘蓝事后倒也跟我提了几句,不过,长悦的作为倒也没什么错,何须受如此惩罚。”李清懿扭头看秦增,“你不如就饶了她吧,我都没怪罪,你计较什么。”
长容愕然看了一眼李清懿,没想到关乎性命,对方居然没有放在心上。
如此心胸让他不知该敬佩还是该说对方心太大。
秦增被她的话一噎,觉得自己的好心当真做了驴肝肺。
“你不生气?”
李清懿一摊手:“职责所在,没什么好生气的。如果是长阑她们,也不会随意透露我的行踪。不过,我想她们会让人禀告我一声。”
这正是长泽替长悦惭愧的地方。
即便长悦不能随意透露大人的行踪,也该吩咐人去大人那里禀报一声。
万一真出了事,谁又能承担的起?
长容不知一向心细的长悦为什么会犯这种错,但长泽却是知道的,他暗中给长容一个眼色,叫他不用再多说。
秦增沉默片刻,说道:“就算你不计较,本督身边却不能留着一个不尽心的人。将长悦送回东厂调教新人,让祁连顶替她的位置!”
长容一惊,看了一眼长泽,长泽摇了摇头,示意他多说无益。
说完长悦的事,秦增便与李清懿去了书房说话。
长容小声问长泽:“怎么回事?大人竟罚的这么重?长悦好歹是跟咱们一起长大的,你也不为她说几句好话。”
长泽皱眉道:“不是我不为她说好话,我只是觉得,送长悦回东厂静静心也好。”
“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点!”
长泽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长悦对大人动了心思,你真没看出来?”
“什么?!”长容愕然的看着长泽:“长悦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一步错,步步错,她若没这份心,李大姑娘那件事就不会发生了。以她的眼力,会看不出李大姑娘真的出事了?”
长泽毫不怀疑大人早就有所察觉长悦的心思,但长悦始终没做什么出阁的事,所以大人并未处置。
可一旦做了,大人断不能容。
何况还是事关李大姑娘的。
现在东厂上下谁不知道,李大姑娘能与大人走的这么近,当然是因为大人看重李大姑娘,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
诚然,大人是个宦官。
但宦官就不能偏心谁吗?
当然能!
“这么说起来,这惩罚已经是大人格外开恩了……”
长容唉声叹气一阵。
“既然如此,让她回去也好。我得赶紧出去办事,长悦那边,你去处理吧!”
说罢,长容一拍长泽的肩膀,一溜烟的没影了。
长泽怒道:“算你狠!”
他先沏好茶送到书房,又反身去刑室去看长悦。
长悦虽然是他们长字辈中最小的,又是个女子,性子却是他们中最倔强的一个。
否则,也不能苦练出头,到了大人身边。
刑室中,长悦双手被绑吊在半空,面色苍白,汗水顺着脸颊流进衣襟,她却半声不吭,死死咬住嘴唇挺着。
这种刑罚极耗精力气力,若有丝毫松懈,身体的筋骨便会受到损伤,往后在武艺上便难至登峰造极的境界。
这是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不愿承受的。
长悦一天中只有半个时辰会被放下来,其余时间都被吊在上面,此时见长泽进来,眼中迸发出欣喜之色:“大人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
长泽皱眉看着她,半晌才说道:“阿悦,你若早日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今日便不会犯这种错。”
长悦一听他所说的话,冷哼一声:“你是来同我说这些废话的?”
“阿悦,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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