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按住她,让她稍安勿躁,“能在兵马营里当值的,大多是有功之臣的家属,一向仗着祖荫,说话都比旁人硬气几分,尤其掌管兵马营的上官是穆将军的妹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穆将军的妹夫?岂不是穆贵妃的姑父?”
“正是,这里头的文章可大着呢!”
阮氏歇了怒气,“这……”
林氏压低了声音,颇有些推心置腹的说道:“你们李家虽说刚回京城不久,但肯定也知道魏家对穆贵妃那边避之不及,甚至想方设法断了大姑娘与四皇子的亲事……”
阮氏闻言看了李清懿一眼,迟疑的点点头。
林氏又说:“清懿毕竟是郡主的亲生女儿,有这层关系在,李家与魏家恐怕也撕掳不开,这也是我急忙过来的原因,也是怕这里头有别的事儿。”
“别的事儿?”阮氏心里一抖,饶是李清懿早就给她吃过定心丸,可细想林氏说的话,也生出许多不安来。
林氏一脸担忧,“我说实话,李大人刚入朝廷就被皇上委以重任,难免扎人的眼,这事儿,要只是有人想借机讹点银子还是好的,就怕有别的目的。”
阮氏连忙问:“那守门的兵卒说‘这点小钱’,意思是不是小钱他们看不上?想要咱们送更多过去?”
林氏眸光闪动,“看这情形,很有可能。”
阮氏想了想说道:“要真是图银子,花两个钱也没什么要紧,好歹先把人放出来,后头在查清楚也是行的,就怕是有人故意让那女人诬陷指使,还有别的目的。”
“你们回京不久,各处走动的不多,就算李大人受皇上重用有人嫉妒,也不至于凭空陷害,也说不准就是那女人是个惯犯,专门找世家权贵,不愿意闹出去丢人的子弟下手,想要讹点银子,你先别多想。”
“怎么说都有可能,我这心里更没底了。”
林氏见她一副没主意的模样,中肯道:“我看不如这样,咱们直接找那女人说话,给些钱财让她松口,回头李大人放出来,再寻了人仔细查明惩治也不迟。若她一直死咬着不说实话,贺炎就有不放人的理由,吃亏的还是李大人。”
“直接给那女人钱?这能行吗?”
长阑到宣德侯府送了信之后没有回去跟李清懿汇合,而是直接回了秦府去找秦增。
秦增还没安置,看那模样,好像就在等人来求他办事似的。
长阑将一封手书交给他,说道:“姑娘说让大人及时过目。”
“及时过目?”
秦增挑挑眉,“你把她的原话说来听听。”
长阑无语,迟疑了一下,说道:“姑娘说,立刻去找大人,要是大人歇了,也要把他从被窝揪起来去帮我这个忙。”
秦增的眉头挑的高高的,几乎落不下来了,嗤的一声笑开了。
长阑这是第一次见秦增笑,虽然好看,但恐怕是被气笑的吧。
秦增哗啦一下抖开那页薄纸。
看得出信写的很急,簪花小楷都甩出了龙飞凤舞的气势。
细细往下看,刚落下去的眉毛又挑上去了,“这种忙,我还真是不太好帮。”
长阑一急,“那……那您是帮还是不帮?”
秦增斜她一眼,哼,人不过在她那待了几天,就一颗心都被密密实实的俘获了!东厂这帮酒囊饭袋是怎么调教的人!
还是说,那姓李的丫头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大人……”长阑见秦增不说话,颇有点催问的意思。
秦增冷哼一声,“让长容进来回话。”
长阑喜道:“是。”
一个时辰之后,长阑拿到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包,揣进怀里回了宣德侯府,正赶上阮氏让人去取银票。
林氏看着淡定,袖口却都捏的皱了。
不一会,藤黄取了两千两银票来,阮氏随手数了一遍,上面清晰的盖着汇通钱庄的大印。
林氏的呼吸都紧了几分,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银票上挪开。
阮氏吩咐道:“叫何管事跟阿业一起去,让他们找到那个女人,跟她说清楚厉害。她若是不肯,我们宣德侯府也不是让人随意拿捏的!看到时候究竟是我们爷的名声硬,还是她的命硬!”
林氏闻言心里打了个突,“两千两已经不是个小数目,那女人想必会妥协的。”
阮氏沉着脸,“如果她是被人指使,就未必敢拿这笔钱。”
夜已深,整个宣德侯府都无比寂静。
李清懿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以至于林氏几乎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少女的存在,她将自己的心计发挥的淋漓尽致,没有半点滞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