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知道,那些拐子们,每到一个地方找到“货”以后,就会离开去下一个地方,继续“找货”,够数之后,再带到城里卖给伢子,要是有极好的货色,也会送到青楼,端看能卖上个什么价儿。
“那拐子,还记得人长什么样吗?”
“当时贺姨娘才八九岁,她姨母看上去有十五六,据那拐子说,二人的眉眼长得非常像。”
外甥女像姨母,这并不稀奇。
二人年纪相差不过六七岁,若是保养得好,完全可以冒充。
“看来甄府那位老姨娘,很有可能就是贺姨娘的姨母。”李清懿看了身旁的秦增一眼,又问姜顺:“贺家是什么人家?”
“贺家是做米面生意的,铺子开得不算大,但一家人也过得殷实,贺姨娘丢了之后,她家里找了好一阵,但这种事,衙门也不会一直帮着找,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她那位姨母,名叫陈鱼,爹娘过世之后,就寄居在姐姐家中,也就是贺家。她在贺姨娘丢失之后第二年就嫁人了,据说对方是个外地人,途经平城,与陈鱼定情后,给了丰厚的聘礼并留了信物,承诺一月之后回来接人,当时陈鱼在平城是个出了名的美人,上门求娶的有不少,所以这事儿不少人都还记得。”
“那后来呢?那男人来接陈鱼了吗?”
姜顺说道:“据说那男人没有亲自来,但派了家仆来接。贺家也跟着举家迁离了平城。”
“举家迁离?”
“是,小的问过当时与贺家熟识的人家,都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猜测是那男人家资丰厚,将他们接过去一起落脚,不过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贺家的消息。”
“不会是被杀了灭口吧?”
秦增点头:“很有可能。如果那男人就是穆元昌,去接陈鱼的人,未必是他派去的,很有可能是穆老夫人派去杀贺家灭口并拿回婚书,但陈鱼逃了。”
“陈鱼是与那男人接触最多的,说不定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他在京城,所以拿着婚书来找他。或许,她根本就不相信要杀她的人是那男人,认为一切都是他家中阻拦。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咱们怎么确定甄府的老姨娘就是陈鱼呢?”
秦增挥手让姜顺他们先下去领赏,然后偏头看她,“这点小事,还能难得倒你?”
李清懿挑眉,“我可是帮你办事,你不要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好不好……”
秦增淡然道:“我可是你的人,你帮我的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
李清懿被噎了一记。
这男人,倒是将她的话记得清楚。
秦增勾唇,用眼神说道:不是你一口一个,我是你的人么。
郭氏怕女儿魏兰尔行动不便,整日带在床榻上烦气,便托哥哥替魏兰尔做了一副木轮椅。
这日,谢娆刚给郭氏换了伤药,丫头就推着魏兰尔进了屋,郭氏见她精神还不错,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笑道:“兰尔,你来了。”
“母亲,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谢女医特意替我调配了一些治烫伤的药膏,涂在身上有清凉之感,能够缓解疼痛,伤口痊愈也快了许多。”
魏兰尔感激地看着谢娆:“谢姑娘,多谢你费心,上次是我太过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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