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崖边，林慕清和他刚刚站定，一条体型庞大的九头蛇倏然从崖边窜起，蛇头皆是黑漆漆的，九双硕大的铜仁嗜血地盯着他们。

“好香的人类。”

“灵气真浓郁，是来给吾送吃的？”

高阶圣兽，可口吐人言。

“丑死了！”林慕清眼神嫌弃，抬手挥出一道强大的灵力，刹那间，黑雾涌动，开出一条路，露出九头蛇漆黑的全身，那道白色的灵力在半空炸开，沉沉地击在蛇身上。

直接将圣兽黑蛇劈开了无数片血淋淋的碎块。

纵青川站在她身边，惊骇且崇拜，第一次见她用灵力，好强。

“我们下去，不要在这些玩意身上浪费时间。”林慕清收起那些尸体，递给他，“你拿着炼器吧，我拿着没用。”

圣兽的筋骨都是宝，用来炼器炼丹，是绝品。

“谢谢师祖。”纵青川用另一手收下，刚刚被她松开的手腕此时捏着她的衣袖，生怕走丢了。

林慕清被他的动作弄的一笑，难以想象以后那个高高在上清冷无欲的仙君看见这一幕会不会后悔下凡。

她带着他下去，崖下的风仿佛有攻击力。

还好穿了防御法衣。

“呜呜呜”地呼啸声一直在耳边回荡。

才下到一半，纵青川的灵力好似被压制住，忽然头朝下直冲，还好林慕清展开细长的手臂骤然搂住他的后腰。

“看来这里变强了，我抱你下去吧。”

“……抱？”纵青川浑身都僵住，腰间的手臂细而温热，紧紧半圈着他。

两人腰侧相贴下降，无比亲密。

因为姿势原因，他的左手只能高举虚虚搭在她的肩膀后。

“师祖……”

“快到了。”

他不想这么快到！

不多时，纵青川察觉脚下有实地感，腰间的手也放开了。

崖底黑漆漆一片，林慕清拿出灵海孕育的夜明珠，整片崖底刹那间照亮。

灵草丛生，她带纵青川找到曾经那棵黑灵魔树。

崖上的黑雾全是这棵树的生出的，无毒，但致幻，并且有引诱心魔出现的功能。

她对四处警惕观望的纵青川说，“在树下盘膝而坐，你会在幻境里看见你的心魔，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保护你的。

纵青川只听得这句话了，反复斟酌。

“嗯，我不会辜负师祖的一片心意。”他盘膝坐下，黝黑可怖的树干下，男子闭目。

黑灵魔树不断散发出致幻的灵气。

林慕清一边杀掉来打扰的灵兽守护他，一边注意纵青川的神情。

一炷香过去之后。

纵青川发现崖底有许多的圣兽，师祖杀掉之后，带他离开无冥之渊。

回去的路上，师祖突然问他。

“青川，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他用最真诚的语气回答。

“是谁？我认识吗？”师祖轻轻地问，眼里有好奇有爱意。

他却没有说：“不认识，你不会知道的，我也不想你知道。”

“可我喜欢你，我很爱你。”

纵青川望着那张同样绝色柔和的脸蛋说出他期待百年的话，心中却毫无波澜。

幻境里的她就算再美好、再爱他，那也不是她。

是的，他沉迷不了，入不了幻境。

他一眼就可认出这不是她，怎么会沉迷。

他只是冷漠地看着，直到幻境在他坚定的心智里消灭。

睁开眼时，眼前的担忧又喜悦地看着他的，才是真实的她。

温柔的、强大的、会帮助他、也是对他疏离的师祖。

“如何？心魔消除了吗？”她半眯着美眸，很是紧张地问。

“应该消除了，我感觉境界有松动的痕迹。”纵青川能感觉境界确实松动了，不是放下，而是有更深的执念掩盖了。

幻境里那句“我喜欢你、我爱你”还是影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