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禾到家时,家里的气氛又是乌烟瘴气的。
远远的,叶佳禾就听到七嘴八舌的声音。
进了客厅才发现,苏萍又开始招待那些长舌妇一起开茶话会了。
她们看到叶佳禾进来,立刻开始围攻起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叶佳禾,你也太过分了?你就这么教唆你孩子,伤害你婆母的?”
“就是,还是医学教授呢,良心都让狗吃了!好歹你婆婆也是六十的人了,经得起那孩子的三推两推吗?现在她能站在这儿,都是命大!否则,早都被撞死了。”
“你这样的儿媳,怎么能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要是我们的儿媳都学你这么坏,我们这做婆婆的,还不得早早的就归天了?”
“……”
叶佳禾被他们吵得脑子疼,便冷冷看着她们问:“那你们想怎样?”
她眸光冰冷,却也毫不怯懦,就这么淡淡地望着她们。
一时间,这些只知道靠着丈夫,自己又没有多大本事的夫人们,面面相觑。
她们一开始也只是想吐槽而已,想让她认个怂,她们能怎么办?
苏萍没想到叶佳禾在这些上流夫人的面前,也不给她面子,顿时怒从中来。
她故意问道:“对了,刘夫人,你之前说,你家有个亲戚,儿媳忤逆不孝,最后……是怎么弄的来着?”
刘夫人立刻反应过来,阴测测地笑了笑,道:“当然是净身出户!苏姐,像你们陆家这种门第,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受儿媳的气?这个不好,就给她踢出去!再找个好的就是了。你信我,这海城,千千万万的好女孩儿,都上赶着嫁给陆家这样的家庭呢。”
叶佳禾早已懒得跟这些女人周旋,她微微一笑,对刘夫人道:“;离婚呢,是两个人的事,只要陆景墨同意,我没意见。对了刘阿姨,陆景墨应该再过半小时就回来了,你可以问问他。”
刘夫人的脸色立刻变了,尴尬又气愤。
她虽然敢为难叶佳禾,但她有几个胆子也不敢为难陆景墨啊。大风
在那些夫人不满又愤怒的目光下,叶佳禾扬长而去,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们。
苏萍红着眼圈,道:“这下,你们都看到了吧?今天,我是头被撞破了,明天,说不定我连命都没有了!”
“苏姐,这样蛇蝎心肠的儿媳,绝不能再留了。”
刘夫人火上浇油地说:“我们是外人,说话自然不管用。可你是景墨的亲生母亲啊,他还能不听你的?要我说,你就给他两个选择,要叶佳禾,还是要你?是个儿子,都知道怎么选?我就没见过不选亲妈的!”
苏萍目光中划过一抹尴尬之色,别人的儿子她不知道,可陆景墨……他必然不会选她这个亲妈!
可她却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否则,自己在这太太圈里还怎么立足?
别人可都是看在她是陆景墨亲妈的份儿上,才这么捧着她的。
苏萍的心思百转千回,惆怅地说:“哎,你们是不知道,叶佳禾这个人啊,心机最是深沉。我们景墨要是真跟她离婚,那我们陆家的财产,还不得被她分走一半?除非啊,有什么舆论,让外界知道她是个什么人?我不求别的,只求能让舆论稍稍镇压她一下,也免得她以后再这么变着法地折磨我。”
刘夫人眼前一亮,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苏姐,你放心,有我们在,谁也别想欺负了你。毕竟,咱们都是婆婆辈的,要是出了叶佳禾这么一个儿媳妇,我们这些儿媳妇一个个的有样学样,那我以后在家,还不得看儿媳的脸子了?”
苏萍见陆景墨差不多该回来了,便对那些夫人们道:“听说你们一会儿还有宴会要参加,我就不留你们了。”
毕竟,陆景墨最是讨厌她宴请这些太太们,要是被儿子回来看见,免不了又是一顿责备。
送走了那些太太们,苏萍自顾自地想,她一定要尽快将叶佳禾铲除掉。
最近,她明显能看得出,陆景墨对叶佳禾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宠爱了,经常冷冰冰的。
趁着这个好机会,加上舆论的施压,最好让迫使他们离婚才好!
否则,叶佳禾在她面前一天,她就一天睡不好觉。
毕竟,叶佳禾好像知道了她很多事,可为什么,她还不说出来呢?
苏萍冷冷勾了勾唇角,叶佳禾这么恨她,如果真的有能让她万劫不复的把柄,估计早就亮出来了。
现在,她什么动静都没有,估计之前虽然找到了点线索,但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无非就是试探一下她罢了。
这么一想,苏萍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她可以继续谋划将叶佳禾赶出陆家的事。
晚上,陆景墨到家的时候,那些夫人们已经走了。
而叶佳禾正在房间里陪孩子。
况且,即便不陪孩子,他也知道,叶佳禾不会理他。
陆景墨一时间不想上楼,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出了些问题,但昨天他说了之后,叶佳禾也根本就不愿意调整。
就这样,陆景墨孤零零地坐在楼下沙发上走神儿。
这时,苏萍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走了过来,如同一个慈祥的母亲般,关切地说:“景墨,这么晚回来,饿不饿啊?喝完粥吧,妈亲手熬的。”
陆景墨微微意外,问:“你会熬粥?”
他记得苏萍好像对做饭一窍不通。
苏萍微微叹了口气,道:“为了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学。其他的感情,说碎就碎,说散就散了。可妈和儿子的感情,那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散不了的。妈最近看着你一脸忧愁,孩子也不理你,老婆也不关心你,我这心里啊,就跟针扎的似的。”
原以为这一顿有关亲情的输出,会引起陆景墨的共鸣。
可没想到,陆景墨放下碗,冷冷地说:“还不都是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如果没有你,我和佳禾,本来可以好好的。”
说到这儿,他又不忍心再苛责母亲什么,毕竟,苏萍也受伤了。
他站起身,道:“粥你自己喝吧,我不饿,先上楼了。”
苏萍恨恨地望着陆景墨的背影。
她本想趁这种时候让陆景墨感受到亲情的力量,让他明白,到底谁才跟他是一家人?
可没想到,自己这儿子居然软硬不吃,都这种时候了,还把所有的错,都往她身上推。
……
陆景墨回到房间,叶佳禾恰好从浴室里出来。
见他回来了,叶佳禾的嘴角牵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道:“我已经把洗澡水给你放好了,你去洗吧。今天……累不累啊?”
陆景墨疑惑而又意外地望着她,大概是对叶佳禾突然间的转变,还无法适应。
似乎意识到了陆景墨的想法,叶佳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你昨晚过来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陆景墨微微一怔,问:“真的?”
叶佳禾点点头,道:“真的,我想明白了。或许你说得对,这种事情发生之后,我应该先告诉你的。所以陆景墨,我现在准备告诉你一些事,你要是相信,你就帮我查清楚。如果不相信,我就继续让我哥哥查。我知道她是你妈妈,很多时候你身不由己,我可以理解。”
陆景墨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凝重,一字一句地对她道:“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只要你肯说,我就信。”
叶佳禾有些不服气地哼了声,道:“骗人!前几天,阳阳推倒你妈妈的事,你分明就是不信我,也不信两个孩子。”
陆景墨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那不是因为当时事发突然,又有佣人亲眼看着,我才……,哎,不说这个了。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线索,在怀疑什么?”
叶佳禾低声说道:“我们谁都不了解你妈这个人,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你妈跟商雄飞的那二十多年,还跟商雄飞的亲弟弟有那种关系。我哥哥抓住了商年的保镖,他说何蔓蔓亲自到云南找到商年。那段时间,恰好跟你母亲被人放火的时间很凑巧。”
陆景墨沉默了半天,一字一句地问:“你的意思是,那把火,是我商年放的?我妈跟商年之间的联络方式,就是通过何蔓蔓?因为,只有让我觉得有人要放火烧死她,我才会心软,才会把她接回海城?”
叶佳禾面无表情的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哦!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有抓住何蔓蔓,才能知道。”
“我明白了。”
陆景墨目光凌厉而凝重,恨恨地说:“如果这次真的是她和我妈密谋的,我绝不会再顾念母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