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棒故意停顿了一下,宋濂老脸已经拉很长,还能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就是变着花的在羞辱,说他不懂尊师重道,做派比孔子都牛逼托大。
没有真学问,而是假道学!
“换成你,怎么样?”
“要是我的话,真该面壁思过,不敢在人前自命不凡的喋喋不休,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假装清高,实则是沽名钓誉。”
“还有,只会纸上谈兵,实则半点经国救世之才。”
邢棒是一点面子也不留,最烦这些酸文人了,就是要抨击你个狗血喷头一无是处。
“你,你…”
宋濂脸色一苦,捂着胸口有些上不来气的意味。
卧槽!
不会是王朗一个吧?
“你,刁钻,有辱斯文…”
宋濂缓过来劲,咬着牙恨恨的蹦出来这几个字。
还好,比王朗肚量大一些,没有给气背过去。
过去了也没事,有邢棒在,不想让死还能死得了?
眼看宋濂气得快站不住,刘惠赶紧喊人把他强制给送回去了。
老头子走时,还不忘喊着要参邢棒的本,真是气的不轻。
“棒叔,其实宋师傅人还是很高风亮节的,只是有时候有些迂腐顽固不化罢了。”
“这么说,你是赞同棒叔我刚才所持有的观点了?”
邢棒哈哈一笑,他心知,别看刘惠小小年纪,骨子里可是很懂得变通的孩子。
通则变!
墨守陈规可不是一个好的潜质。
刘惠点了点头,一脸赞赏好奇的说道:“没想到棒叔论起道来出口成章,也是如此的厉害!”
邢棒捏了捏她的小脸,“好小子,小嘴就是甜,棒叔没有白疼你,关键时候知道向着棒叔。”
“小子,不是给你吹,棒叔的本事还多着呢,闲暇时可以偷偷问你母妃,她可是知道你棒叔我多有学问多厉害!”
“嗯,好,有空我一定问下母妃,知道她很欣赏棒叔你,我很想知道,母妃最欣赏你的地方是哪里?”
刘惠很是爽朗的答应着,因为他心里是有些崇拜的。
邢棒会心一笑,这个家伙,到底给孩子说了什么?
都能想到芳华夫人皱起秀眉的样子了…
“太子啊,你要记住,棒叔之所以这么说你师傅,并不是因为不顺难为他,而是故意要杀杀的傲气和威风,让他心里有所惊醒。”
“他教授课业绝对是个好师傅,但是这种食古不化的行径,时间长了可能会影响到你,作为一个明君甚至是圣君,只有这些之乎者也是不够的,一切以实为主,要懂得变通,必要之时一定要不拘小节,方可成就大事实事,黎明百姓得到了实惠,还怕江山不能稳固吗?”
邢棒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通,玩笑归玩笑,正事上也不含糊。
当然了,刘惠还很谦虚认真的聆听着,犹如一个小铁粉忠实的频频点头。
相信他也会记在心里的,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棒叔,我明白了,你表面上是和宋师傅争论,其实是在点拨惠儿。”
“孺子可教也!”
邢棒欣慰的点了点头,没有这层意思,哪有闲工夫和一个老头子计较。
还不如东宫四下转转,看看有没有调皮的婢女需要教育的。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太监,抱着一摞奏折。
“太子殿下,这些奏折都是陛下阅过没有批示的,陛下让您认真阅览,晚些时候陛下要听您的建议。”
“好,我知道了。”
刘惠点了点头,太监施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然后,刘惠就坐定,拿起上面的一本就看了起来。
“棒叔,这本是弹劾萧世忠的奏折!”
“恐怕应该都是跟萧世忠有关系的,太子,陛下这是在考你啊。”
邢棒心想,别说被萧世忠打压的那些京官或者看不惯他行径的清流,就是他当兵部这些年胡作非为,又有多少军中之人想置他死地而后快。
只何家那些扔在军中任职的将军,绝对不会放过弄死萧世忠的机会…
“棒叔,那你可要帮我参考下啊!”
“你先好好看看吧。”
邢棒心想,刘显对于萧世忠如何处置,恐怕早已心里有数,这是有意想听听刘惠的意见啊,可想而知,何家是他舅舅家,又和萧家水火不容是死对头。
不过,刘显的用意也很明显,完全是在考量刘惠的心智,甚至是培养他杀伐果断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