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贺枫打开绿色软件,与纪禾视频通上了话。

纪禾看着面前的马赫:“马先生,将您的症状和我说一说吧。”

马赫道:“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就是我怀疑有鬼缠着我……已经足足有半年的时间了吧,我每天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总是能感觉到房间里有人在走来走去。但我叫醒我的妻子,她却说什么都没有听到。81说

“我本来以为是我自己睡眠质量不好,出现了幻觉,但是有很多次……我的妻子能够看到有一个披头散发的鬼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满脸怨气,似乎要索我的性命。”

纪禾心中一动:“鬼?”

她问马赫身边的颜容:“这位太太,能仔细描述一下您看到的鬼长什么样子吗?”

颜容停止了摆弄自己的手指甲,回想一番,有些懒懒地道:“长头发,白衣服,青面獠牙,总之看起来特别恐怖,就跟鬼片上的鬼长得一模一样。”

纪禾又问:“您经常看到这只鬼出现在您丈夫周围吗?”

“对,一般是晚上。有好几次我甚至看到,她向我丈夫伸出了手指甲,像是要掏他的心肺似的。我害怕地大叫起来,但当我丈夫回头的时候,她又已经消失了。”

“那这只鬼有缠着您吗?”

“有。”颜容道,“前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就看到镜子中有一个女鬼冷冷地看着我。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就凑近镜子想仔细看看。结果下一秒,这女鬼伸出手来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对对对。”马赫也在一边附和,“当时我正在睡觉,听到我的妻子在洗手间里惨叫,赶紧赶了过去……然后就看到她跌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那女鬼大概是见到人多不敢造次,于是消失了。

“另外,在找到您之前,我们也找过不少的大师,什么驱邪仪式都做过了,没有任何作用。而且甚至还有大师说,我们的身边根本就没有闹鬼!呵,闹不闹鬼的我们自己还不知道吗?现在的神棍特别多,专盯着我们有钱人下手,就是想要骗钱,连个鬼都解决不了,我看他们还是早点别干这行,另谋出路吧!”

马赫说着,又开始动了怒。

然后连连咳嗽了起来。

他本身身体就不太好,加上一直被鬼的事情牵绊,近期迅速地消瘦了下去,看起来十分憔悴。

这鬼似乎没有直接对他出手,主打的就是一个若即若离的心理战术。

等到他的心理防线一步一步的崩溃,再将他一网打尽。

“如何?纪禾老师,您大名在外,我们自然知道您和那些坑蒙拐骗的神棍不同,您能抓出这只骚扰我的鬼吗?”

纪禾淡淡地道:“就算是鬼,一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人出手,除非那人身上与鬼有什么机缘。马先生,您这么相信有鬼缠着您自己,是不是因为您曾经做过亏心的事情?”

纪禾这句话实在是太犀利了,在场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贺枫捧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妈呀……

纪禾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啊。

就算是堂堂贺家,也放不下面子当场怼人啊。

马赫放在椅子上的手也握紧了,似乎有些生气。

但想着自己还要靠纪禾救命,便神色有些勉强地笑笑:“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哪有真正干净的呢?既然要站在别人的头上,那就不可能问心无愧。”

纪禾冷冷地道:“但您的手上,可是沾着人命啊。”

人命?!

饶是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贺知安,此刻也愣住了。

这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贺知安和贺枫对视了一眼。

一时间,这两兄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么尴尬地坐在这里。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马赫沉默了良久,才长叹一口气。

“确实,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纪大师的眼睛。我手上确实沾着人命,不过,也不能说这人就是我杀的……

“大概在二十年前吧,我提出要撤资一个项目,当时的那个项目负责人姓蒋,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

“听说我要撤资,他差点就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撤资,但是就算他再求我,我也还是要撤资。我是生意人,他那项目发展不好,再和他合作下去,只会亏钱,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回想起过去,马赫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我只是撤个资而已,万万没想到那小伙子……竟然接受不了打击,跳楼了。

“这纯粹是他自己经受不了打击,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和我可没有关系!我是生意人,既然合作带给我的收益不好,我就要终止合作。难道我要为别人的生存买单吗,做生意不就是这样才会有钱吗?不然我怎么能做到如今的地步呢?”

一旁的贺知安看向马赫的眼神有些变了。

撤资罢了,竟然能逼到人家直接跳楼,说明当年的事情远不及马赫如今轻飘飘说得那么简单。

他恐怕对那小伙子逼得很紧,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