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争偷着趴房顶上,本来也是因为想知道二皇子突然过府有什么目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毕竟前有暗卫捣乱,才不过半个多时辰的功夫,主子又亲自登门。
不可能没有至关重要的事。
见识过太子府的手段,萧争如今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无数次在睡梦中都会梦见那一夜。
刀光剑影的拼杀就在眼前晃荡,血雾一次又一次弥漫,哀嚎哭喊就像一直响彻在耳边。
每每他惊惶心悸中感受到身上彻骨冰凉,触手一摸,满手都是黏腻浓稠的鲜血。
萧争怕了。
他怕出现在蓝慕瑾四周的所有人,每个都可能是无恶不作的凶徒。
会不计一切手段伤害他,要挟他。
陷害他放弃争夺,设计他万劫不复。
以前萧争不知道,他也意识不到,但现在他已经是蓝慕瑾的枕边人,也有了对过去的全部记忆。
他也很想听话,乖乖躲在一旁清闲,可无法按捺下的心中忐忑,担忧,迫使着他纵着冲动总想早些时刻知晓。
万一二皇子也是个深藏不露心狠的人,揣了什么毒辣的心思呢?
可能只要早一分,早一会儿,哪怕什么忙也帮不上。
但是处在离蓝慕瑾最近的地方,总是能踏实些许。
待蓝慕瑾亲手布了菜到餐盘中,递到萧争眼前时,却发现方才还兴致冲冲急着询问缘由的那个人。
异常安静,心不在焉已经走神了。
手中的筷子也松松哒哒的一根翘着,一根戳在了粥碗里,随着愣神的人指尖松懈,从手指间滑落。
噼啪一声掉了,戳在碗里的筷子翻出了碗,甩了萧争一脸粥粒。
这才把他惊醒,慌忙撇下手中剩下的那根筷子,拧着眉查看有没有甩到身上。
迷迷瞪瞪眼前伸过来巾帕,蓝慕瑾仔细替他将脸擦拭干净,也没询问他方才在想什么,而是直接给了回应。
“没什么大事,他府中的暗卫受了重伤,来求医的。”
这个答案让萧争非常不解,异常不解,根本不理解。
二皇子求医怎么会求到他这来?他们看着就像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一个不爱搭理人,一个给人甩脸子。
关键二皇子那个性子可不是一般人能相与的,跟块千年寒冰似的,搁那儿一站五步之内无人敢傍前。
“不是,他上你这来求医?他是个皇子!”
萧争瞪着眼重复了一遍。
“他是皇子!就算没有府医,他不会上宫里寻太医吗?”
用晚膳前蓝慕瑾去了外院,天黑后刚好才拢回这些时日皇城内外的消息,也着重得知了关于二皇子府被袭,蓝长忆骑马匆匆入宫的事。81说
略一思索,他并不打算给萧争讲太多皇宫里的腌臜过去,只想让阿争永远都能少些烦恼。
但还是寥寥解释了缘由。
“二皇兄与父皇之间,关系并不大好,可以说是生疏至极。”
反正在蓝慕瑾的记忆中,早在他们还在宫里居住,也只是十多岁的孩童时。
蓝慕瑾是个没有母妃庇佑的皇子。
蓝长忆不过大他两岁,也很早就已经成为了独身一人。
但蓝慕瑾因为过于聪慧,不论是作为靶子也好,引人注目也罢。
被帝王选中多加重视,无论是学业还是吃穿用度,都还算是受了优待。
但蓝长忆不同。
二皇子与三皇子生于同年,上有皇长子顶着多数荣宠,下有三皇子体弱多病,被整日以泪洗面的婉妃护着,分去了余下的关注。
蓝长忆的母亲愉嫔是江湖女子,学不会也不屑于后宫里争不完的风头。
也终是被圈在冰冷的宫墙之内,失去本该有的自由,郁郁寡欢早年离世。
至死也只是个嫔位。
没了母妃照拂的皇子本来地位就不高,性子还不讨喜,让后宫里那些嫔妃口中提起来,就是外头野女子养出来的野性子。
一点都没有其他皇子遵规守礼的谦谦模样,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无人能完全介怀想将他养在膝下,蓝长忆也不稀罕,大概是巴不得无人到跟前恶心他。
于是一个只有十岁年纪的皇子,自小就独自居住一宫,甚至没有很多伺候的下人。
就在离帝王寝殿最远,一个偏僻冷清的角落里。
悄无声息让人几乎遗忘。
记起宫里那些翻也翻不完让人心闷的往事,蓝慕瑾也恍似又回到了那种暗无天日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让等着他下文的萧争都等半天了。
“奥,你那心眼子多的老爹也不待见他。”
说完了萧争就拍了拍嘴,他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宫里那位,这么多年明里暗里被引过来的矛头,不定蓝慕瑾心里究竟那算不算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