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繁忙,是赞丽冒昧叨扰。”
虽然几日前赞丽在府外明晃晃的吃了闭门羹,但今日来这一趟面上的功夫还是要撑的。
二皇子神色还是淡淡,本就是个冷漠的性子他也装不出来什么柔和,面无表情的垂了垂眼睫声量也听不出多少情绪,语气疏离的很。
“客套,是本殿递邀贴在先。”
不过说话间却多少有点分神,毕竟他知道这偏厅房梁上还藏着个祸头。
正眼巴巴的盯着看呢。
对于蓝长忆的态度赞丽早有预料,自己于对方而言本就是个想甩开的麻烦,泱皇的意思已经落到了明面上。
与自己牵扯上婚事,那二皇子的权利争夺便是到了头。
“听闻殿下今日出城打猎,大致也是有了收获?”
听得眼前这女人并不算隐晦的询问,意有所指自然说的是带回了五皇子府的人,二皇子眸色漠然,浅淡的给了句敷衍。
“天热,能有什么意思。”
寥寥两句言语自然不能叫赞丽完成目的。
她也无意在这偏厅久待,顺而望向下人方才端上来的清茶。
想着象征性的抿上一口,便再开口主动提及到府内转转,看看二皇子府内有无什么动静。
结果她的指尖刚触到茶盏边缘,已经淡漠看了那杯茶好一会儿的皇子突然就沉下了脸。
“换掉!”
声量沉郁在安静的厅内显得十分暴躁,惊的赞丽都满脸诧异,都还没反应过来。
边上守着伺候的下人就噗通跪倒,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主子饶命!是奴才疏忽!”
而后在二皇子隐含怒火的注视下慌里慌张的起身奔到了赞丽跟前,叫赞丽下意识闪躲了些许。
下人惊惶开始告罪。
“公主恕罪!奴这就换新的!”81说
之后便哆哆嗦嗦的在赞丽难懂的注视下,将那杯沿沾着零星一点茶叶的清茶慌乱端了起来。
却因着太过紧张手没攥稳,洒了两滴茶水在桌上。
那端茶的下人逃命似的退下,后又紧接着擦肩而来另一个下人。
同样慌里慌张的攥着手里的干净帕子,二话不说开始擦拭桌子上的水滴。
水滴擦拭是要晕开湿一片,所以就显得与旁侧其他地方颜色不相同,甚至还显得边上都脏了些。
所以那下人根本不是抹掉水渍就走,而是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过于认真的挥着膀子擦个没完。
将那四方四正的个桌子从头擦到尾,边边角角都没放过。
这家伙那大扫除的气势都给萧争看呆了,搂着房梁跟个震惊宝宝似的。
眼看着在赞丽从一开始的惊诧到拧眉躲避那下人大幅度的动作。
最后下人好不容易擦干净了桌子面和四个角,干脆蹲下身开始蹭桌子腿儿。
这一矮身不要紧,发现不仅桌子脏啊椅子也脏啊!
哎呀呵这要让殿下怪罪还了得,锲而不舍的从表面擦到了缝隙里,够不着干脆还直接跪到了地上。
脸都快贴到了赞丽纤薄的裙摆上,看上去是着急擦拭浮灰。
可远近一看这哪里像话!
即刻赞丽就腾的站起身躲退开了两步外,脸上的怒火与羞愤呼之欲出。
“二殿下!”
“公主大人大量身份贵重,别跟这没规矩的奴才一般见识。”
赞丽脱口的质问即刻恰好被迈进殿门的南卫打断,就如前几日在府门口告罪一般谦恭有礼,不卑不亢。
继而呵斥跪在地上的下人。
“没规矩的东西!下去!”
当着皇子的面南卫声量沉的吓人,根本就不怕主子听见会怪罪。
二皇子真似毫不在意的依旧端坐在主位,随性托起了手边那洁净透亮的清茶,不疾不徐的拂了拂上头些许的热气。
甚至还有功夫侧过视线朝房梁角落扫了一眼,见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才浅饮了口茶水。
见下人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也没任何神色变化。
淡漠听着南卫兀自朝着已经满腔怒意的赞丽解释。
“实在对不住公主,这下人属下这便严惩,怎能将不妥当的茶水端到主子跟前!明知殿下见不得!”
只南卫那变脸似的,说唬人就唬人说软下语气转换的毫无痕迹,小声解释道。
“之前说过,殿下喜净,您海涵。”
演技简直出神入化,说这种歪理腰板直到都让萧争心生佩服,也让他根本就分不清这到底是真的还是演的。
不得不感叹,哎呀我靠。
蓝长忆这洁癖可忒严重了,这不行这是病啊!
虽然眼见着就是用这种说起来荒唐理由,堵的赞丽怒火已经即将压制不住,却抓不住个问罪由头。
毕竟二皇子这副行径,人尽皆知不是一时半刻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