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龄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产,最近时常感到疲倦,往往晚上不等朱佑樘便睡着了。这日她刚翻了个身,感觉到身边有异样,微微撑开眼缝一看,只见床边有个黑乎乎的朦胧影子,不作第二人想,重新合上粘乎的眼皮,问道:“什么时辰了?”</P>
朱佑樘轻答:“刚敲过三鼓。”</P>
“最近皇上怎么这样忙?”韶龄迷迷糊糊地道。</P>
他给韶龄拉了拉被子,回道:“忙过这段就好了,好好陪你和孩子。”</P>
突然,小腿传来熟悉的抽搐感,韶龄弓起身子,可是硕大的腹部妨碍了动作,便坐起来些,用双手箍住腿肚,强忍着,用手指按压肌肉。朱佑樘急问着:“腿怎么了?”便要探手。“别动!”韶龄惊喊一声制止他,他被韶龄喝得缩回手。慢慢的,疼痛和紧绷感都消退下去,韶龄忽出一口气,躺了回去,“没事了。”</P>
“叫太医来看了吗?”他担心地望着韶龄说。</P>
“太医天天来请平安脉,没事。”韶龄答道。</P>
“怎么会没事呢?”朱佑樘说,“若是程德恭无能,就换其他太医来看。”</P>
“这是妇人怀孕都要经历的,皇上不必过于忧心,还是快躺下吧,明日还要早朝呢。”韶龄说。</P>
他见说服不了,也只好作罢,掀起一角被子钻进来,贴着韶龄的背拥住,韶龄在他怀里找到个舒服的位置便睡熟了。</P>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连朱佑樘什么时候离开去早朝都没有感觉,本还想在床上赖一会,沈琼莲却急匆匆进来禀报,朱滔滔来了,还有急事求见。</P>
韶龄正奇怪着,喊来宫人梳洗,滔滔便哭着闯了进来,苏嬷嬷明显很生气,韶龄赶紧拉起滔滔:“这是出什么事了!”</P>
只见她满脸泪痕地哭道:“娘娘,你救救德熙!”</P>
“岳德熙怎么了?”韶龄算算日子她还有两个月才生呢。</P>
“今早我去看她,走到长宁伯府门口就被拦了,说是夫人上香去了。可是我瞧见他们家的车马都在门口拴着呢,便知不对,诈了小厮。小厮又说夫人是她姐姐李经府上接走的,可德熙与她姐姐、姐夫素无来往,她快生了,怎么会乱跑。我便回去带了我成国公府上的家丁来,谁知他们府上那位小妾在大门口摆出一副死也不让我进去的阵式,我们两家家丁这会还在对峙。我听说长宁伯在宫里,便来求娘娘,快些让他回去,我怕德熙出事了。”朱滔滔焦急地说。</P>
这也太蹊跷了,偏偏是李东阳修律法这会出事。可是大家也不知道李东阳在哪?硬闯也不是办法,万一进去没什么事也不好。</P>
救人如救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