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估计有事吧。”</P>

听对话及看贺明良的表情，应该是贺老先生知道他惹事了。</P>

不然贺明良也不会善罢甘休。</P>

贺既华很看重声誉，不允许小辈毁掉家族根基。</P>

有贺延珉被廉政公署调查作为先例，贺明良再小的闹腾，在贺既华眼里都不是小事。</P>

“贺明良这细佬真会玩，一次叫十位小姐跳脱衣舞。”林嘉月和祝夏吐槽，“左拥右抱，亲完一个再亲一个，还险些当场干起来，可脏眼了。”</P>

“你确定没受伤吗？”祝夏又问了一遍。</P>

林嘉月愉快地跺跺脚，“活蹦乱跳。”</P>

祝夏拦截辆的士，先把林嘉月送上去。</P>

“医院有突发情况，我得回去一趟。”</P>

医生和记者经常有突发事件，林嘉月习以为常：“好，注意安全啊。”</P>

“有事call我。”</P>

今天送到医院的病人病情急速下转，恶化严重。</P>

祝夏赶到医院，护士长佘怡火急火燎跟她交代情况，立即安排做手术。</P>

待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P>

今晚苏微雯值班，她听到祝夏返回医院做手术，特地备了蛋糕。</P>

茶水间，苏微雯拆开慕斯蛋糕，发现上面有张配料纸条。</P>

“零脂肪无糖无奶……一点也不好吃，丢了吧。”</P>

祝夏笑笑。</P>

吃货苏医生。</P>

肖纪谚一来就看见神情恹恹的苏微雯，他落座，爽朗笑道：</P>

“miss苏，吃再多的食物也没办法弥补内心的空虚。”</P>

祝夏拿叉子吃蛋糕，“她和你不一样，她只是单纯的馋。”</P>

苏微雯笑眯眼，“还是Sumer了解我。”</P>

“你手上沾东西了。”</P>

肖纪谚抽纸巾，伸手要替祝夏擦手背的奶油，祝夏动作很快地避开。</P>

她接过纸巾，清淡地笑了下，“谢谢，不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P>

言辞有礼，但直白了当。</P>

肖纪谚可能习惯性跟别人这样接触，可她不习惯，也不喜欢。</P>

三人边吃边聊，难得的惬意。</P>

苏微雯蓦地挑起一个话题，“负责的第一个患者去世时，你们什么心情？”</P>

“当然是难过了。”肖纪谚说，“我当时还偷偷摸摸去参加了他的葬礼。”</P>

接手的第一个患者去世。</P>

祝夏垂睫思忖。</P>

送走第一个病人，她其实也消化了好久。</P>

当时Albert教授见她心情不佳，给她放了假。</P>

她离开医院，漫无目的四处转，把头发剪短，又回了学校。</P>

祝夏读书早，本身天赋不错，学习也用功，连跳两级。</P>

各方面叠加，让她以比别人小的年纪毕业，比别人小的年纪进医院。</P>

情感处理能力跟不上知识水平的快速增长，平静外表下汹涌着不知名的负面情绪。</P>

祝夏行走在校园里，步伐缓慢堪比蜗牛。</P>

夜幕低垂，她坐在平日看查尔斯河景色的石阶上，身子往前一倾，抱住双膝。</P>

齐肩黑发散下来，遮住大半张脸，让人瞧不清她的表情。</P>

祝夏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为什么学医。</P>

不远处，贺连洲倚在红墙边，没有说话，无声无息地看着那团影子。</P>

其实他跟了她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