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被那些怼天怼地的蒙蔽双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人都是复杂的。没有谁能做到独善其身,没有一丝顾虑……”
晏迟御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发呆的巫月的脑门,轻笑道。
“我知道。”女生点点头,眉眼含了丝笑意:“而且,我觉得这画面很甜。”
“?”
晏迟御挑了挑眉,诚然他自己毫无波动,大抵是在看书时幻想过,哪怕这画面带来的冲击力极大,更真实,可于他而言那都是旁人的事,他素来不会太触动。
只是这般若电影似的画面,是个女孩子都会有所共情的。葭禾当时看这本书时,可是哭得稀里哗啦。
她从他们相识,经历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里,细细分析琢磨着。时常带入,便生出感同身受之悲。
贺燮炎的朋友之情,不掺杂一丝一毫的勾心斗角,隐秘算计。
他很是珍惜,珍惜这唯一的来之不易。
“他们都在为对方让步,为对方付出,在我看来,是甜的。”巫月朝案桌走去,她的手穿过夫诸留下的信纸,愣在半空中。
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灵体状态。
女生转过头,眸光轻闪:“刚刚……贺燮炎是不是没有看到信纸?”
“好像是。”
几息后,空气中飘来一丝嫌弃:“鹿蜀这个蠢东西。”
……
……
他们从书里离开了。
巫月一出现,翠花就跳到她肩上,亲昵地用纸面去贴巫月的脸。女生才发现自己已经稳稳地坐在座位上,和上一次离开时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站在台上的老师不是老陶,而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男人,是一张陌生面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时间暂停的瞬息间,她好像看到那个男人在注视自己。
只是认真望去时,他也像其他同学一样被时间封住,不动,不思考。
余光瞥到晏迟御随意抬了下手,很快,耳边就响起讲台上男人不疾不徐的讲课声,若潺潺流水,轻缓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