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师走进教室的前一秒，晏迟御忽然倾身，手搭于巫月桌前堆叠而起的书上，微微偏过头，低声问。

“关于预定这事，你怎么看？”

音色轻轻荡漾着，醉若温酒，脆似盘中玉珠，让她想起了清澈溪水击打着褐石的声响。

巫月也抬头注视着他，嘴角勾起，眉眼含笑：“我承认。”

承认你是我的预定男友。

承认你的声音撩人好听。

晏迟御别过脸，手掌捂住半张脸，嘴角疯狂上扬。

“两周后，要迎来高三第一次模拟考试，一定认真复习啊同学们。”牟灵漳平和温柔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虽然咱们班是年级倒一，不过我看了各位上学期期末已经考过的卷子，很不错，已经脱离倒一这个噩梦排名了。我相信你们比别人更聪明。”

牟灵漳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眯着眼睛微笑：“你们都是家里有矿的孩子，我希望你们不止在家庭条件上面要比别人优秀，远超他们的起跑线，我也希望各位的成绩亦能如此。我不介意你们把每一条路都堵住，让别人无路可走。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你们放弃了自己，像个老大爷似的躺在路口大树下的藤编椅上，磕瓜呢？还是听戏啊？

当然，……”

牟灵漳的声音很平稳，没有激情澎湃的兴奋点，就是如此，竟意外地把学生们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而且听得非常认真。

巫月觉得如果让牟灵漳去当传销组织的头头，那效果应该也是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