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太太向下攀爬，离地面还有一米时松开双手终身下跃，迎面的风倒吹了她仅仅夹杂了几根银丝的黑发，完全暴露出的眼睛美丽而刚毅，瞳孔是清透的棕褐色。</P>

“那孩子，应该看得差不多了。”她暗自思忖，喃喃自语。</P>

————</P>

郗羽到家时都有点晕乎乎的，任由随影跟进来。两人很统一地仰栽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愣神，连换鞋的力气都没有。</P>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郗羽深刻反思自己过后，沉重地说出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话，“阿影，以后，要不要一起锻炼……”</P>

“什锦花园我爸买了一套房，在装修，里面有石室，到时候住不住？”随影睁开眼，侧头去看生无可恋甚至没力气睁眼的郗羽。</P>

别问，问就是陈曦光一家体力太过分了。</P>

随影还勉强跟得上陈家人的步伐，郗羽只能勉强跟在陈母身后亦步亦趋差点来不及换气。</P>

郗羽挣扎了一下，强忍困意睁眼，聚焦头顶的白炽灯，恍然想起自从来到S市，自从和这群家伙鬼混，她就再也没训练过了。难怪体力下降了这么多。</P>

“……还在装修，那搬过去之前呢？”郗羽没拒绝，只是提出了一个现存问题。</P>

随影没犹豫，“那就只能委屈郗大小姐将就一下小区操场了。”</P>

她没说话，默默地翻了个身。</P>

“为什么陈曦光一天到晚在山上疯跑还能这么白？”良久，郗羽突然冒话。</P>

陈曦光是真的冷白皮，在阳光下白到发光的那种白，比同样不用涂防晒照样在阳光下自信前行的郗夫人更胜一筹。</P>

“因为人家是光喽。”他随意回答，思绪逐渐飘远。</P>

陈家的孩子，哪一个不白得发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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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P>

青年盯着表盘直到秒针与时针分针重叠，立刻转身将手指按向指纹锁，在门开的瞬间对里面的人送上新年伊始的祝福。</P>

里面一片死寂无人回应。</P>

良久，随着衣料的摩擦声响起，祭月寻着人影的方向顺着墙壁向光而去。</P>

许久未见光明，走廊特意调的柔和的白炽灯晃得她有些头晕，双目一片刺痛。</P>

青年伸手，毫不忌讳地将她揽入怀中，关上暗室的门，清冷的嗓音中隐隐透着温柔。</P>

“惩罚到此为止。”</P>

祭月摇摇头，回头看着暗室的门，又回头看着扶住自己的青年，垂下眼重新开始适应外界的环境。</P>

“我……”话一出口，竟是无边的沙哑，她沉默了一会，清清嗓子淡淡开口，“我，想去看看橙酩……表哥。”</P>

表哥。</P>

无关组织，无关上级，无关属下，无关违规。</P>

青年很干脆地同意了，顺路将她送回房间。</P>

关上房门前，他驻足片刻，“一会，我让米勒给你再复查一下，然后你再带他去找橙酩。他没事，你不用过度自责。”</P>

“还有就是，你的私人物品，我给你放抽屉了。”</P>

他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祭月的床头柜，转身关上房门离去。</P>

祭月在门后闭眼，从起初的火，再到如今橙酩的伤，一幕幕惨烈犹如走马观花在她脑海中放映。</P>

她缓缓睁眼，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眼神逐渐清明而坚定。</P>

她回想起青年走前意味深长的语句，快步走向床头柜，利落拿起满电的私人机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