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异常的气氛为之一停。</P>
陷入泥泞的手指为之一停。</P>
众人脸上的笑容为之一停。</P>
在一众世家云集的场合，蔡泽道出的长安君三个字有着巨大的魔力。</P>
所有世家家主都转动着眼珠，仔细打量着老人，想要看清老人为何要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语。</P>
博人眼球这种事，不应该是眼前这个老人作风才对。</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很快，西术的长笑声打破了寂静。</P>
西家主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动作极其夸张。</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很快，谈起秦国西家就必然要带上的孟家，白家也有了动作。</P>
坐在席间的孟家家主孟甲坤，白家家主白飞大笑动作幅度太大，碰倒了三只青铜酒樽，掀翻了五盘美味佳肴。</P>
汤汁在精美桌桉上流淌，装在瓷盘中，酒樽中是可口美食的它们，出来之后混合成一片狼藉，失去自身价值。</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一众世家家主们脸上的笑容重新生动。</P>
或是仰天长笑发丝乱颤，或是低头轻笑双肩不住耸动，或是摇头失笑把颈上头颅当做拨浪鼓。</P>
方才还热烈异常的气氛拉到高潮。</P>
陷入泥泞小径的手指毫不留情地快速拉扯，貌美隶妾感觉肉破见血，脸上露出剧烈痛苦之色，嘴中发出如同鸟兽将死时的哀鸣。</P>
这哀鸣让本就畅快的笑声变得越发畅快。</P>
他们观察着貌美隶妾的痛苦神色，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浓烈愉悦气息，比刚才纵马驰骋所带来的愉悦还要多。</P>
老人话语声在嘈杂噪音下显得弱小，没有几个人能听到他在说什么。</P>
老人一脸痛心疾首之色，从最近的西术点指到远处狼藉桌桉边的白飞，孟甲坤。</P>
“老夫费尽千辛万苦，才要长安君答应放过尔等，十日不能等邪？汝三小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足与老夫与谋，与诸君与谋。</P>
“老夫以世家领袖之身施令，孟，西，白三家所作所为与我等无一丝关联，尔等三家就等着承接长安君的怒火罢！诸君，随泽走。”</P>
最后五个字，老人用尽力气大声喊着。</P>
但他已年迈，再大声又能有多大声呢？</P>
先前所言，唯有距离老人最近的五六个人能听清老人说了什么。</P>
最后这五个字，与闻者也没有超过十人。</P>
老人说话的时候，身边各种声音没有一丝减弱。</P>
连自觉什么都不懂的蔡兑都看出来了，场间没有人在意阿父讲话。</P>
这让刚才还想和众人站在一起消费瓮猪的蔡兑脸色阴沉。</P>
要不是蔡泽最后拉了他一把，他此刻已是起身闯入拉着其父离开。</P>
这是学会半个“苟”字的蔡兑最愤怒的举止，他几乎从来不与他人起冲突。</P>
地上的蓝天暖白玉将蔡泽的愤怒映照得淋漓尽致。</P>
老人略微硬挺的白发和地上栩栩如生的莲花花芯交杂，分不清是白莲怒放，还是白发倒竖。</P>
而能清晰看到老人脸上愤怒面容的一众世家家主却没有丝毫收敛。</P>
因为老人的性情与为人处世，导致老人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现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P>
众人心中一边道着这老家伙也会有生气的一日，一边笑得更欢喜了。</P>
哦，好像这老家伙说了什么，但那不重要。</P>
老人转身离去，踽踽独行，背影萧瑟，没有人跟着他这个世家首领同走。</P>
距离最近的西术好言相劝，想要劝老人留下来，被老人强硬甩开不留丝毫情面。</P>
蔡兑坐在席上深吸一口气，没有随着老人一同离去，因为老人以眼神示意他留下来。</P>
西术没有再阻拦老人离去，场间的笑声，快意的骚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P>
等到老人身影消失在大殿内，西术行到蔡兑身边，邀蔡兑近前视瓮猪。</P>
“蔡兄，明日回去勿要忘记替术致歉纲成君。那竖子不是善罢甘休之辈，纲成君不要受那竖子蒙骗。”</P>
蔡兑勉强笑着，想要严词拒绝或斥责西术，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他从没有这般与人问难过。</P>
西术看到蔡兑脸上神情，则是对蔡兑又看轻了三分。</P>
蔡兑没有跟着蔡泽离去，这便意味着不认同其父理念想与众世家同流合污。</P>
既然如此，就算内心对阿父被逼走而感到不喜，也不应当把情绪表露在外，没有城府。</P>
西术留蔡兑，是要蔡兑做挡箭牌。</P>
没有蔡家这个吸引火力的靶子，三家首当其冲面对嬴成蟜，还怎么敛财集权收人心？</P>
“瓮猪之法乃我西家诸多调教法之一，承蒙诸君不弃，这便赠与诸君。”西术高声言说。</P>
“赵家愿与三大世家共进退。”</P>
观确领先于咸阳楼台美人不知多少的瓮猪，有人投诚了。</P>
有一就有二。</P>
“张家所剩金钱无多，但愿出借以资三家。”</P>
张家家主撕烂貌美隶妾衣衫，淫笑着说道。</P>
当貌美隶妾身上搭着几根破烂的布条，身上不只是酒水还是汗水熠熠反光，跨坐在大瓮上的娇躯被众人上手开盘。</P>
淫秽的笑声，投诚的喊声，貌美隶妾的悲鸣混杂一团。</P>
场间愿意出借三大世家金钱，投诚到三大世家麾下的世家家主十有三四，且以小型世家居多，最大的当属百里家。</P>
这个结果，孟甲坤，西术，白飞三人已经很满意了，三人没有想一口吃个胖子。</P>
甘罗是被抓进咸阳狱，不是死在咸阳狱。</P>
甘家供养了世家这么多年，三大世家不可能只是一场宴席，一只瓮猪，就能把一众世家拉拢过来。</P>
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没有什么是时间抹平不了的。</P>
当这些跟随三大世家的世家赚到金钱，而好些世家因为甘罗在咸阳狱，所以甘家停了废旧武器贩卖生意，他们拿不到金钱时。</P>
那就是三大世家开第二场宴席的时间。</P>
“诸君诸君！”</P>
西术轻轻一嗓子，就让本来喧闹的大殿安静下来，众人都对其行注目礼等着其接下来要说什么。</P>
“这瓮猪可还没有给诸君演示完，接下来是让诸君知晓，这瓮猪不听话时如何处置。”</P>
被称作瓮猪的貌美隶妾体内已是划痕累累，闻听西术言语当即就是一声尖叫，脸上满是惊恐莫名神情，双腿紧紧夹住瓮沿。</P>
在其身边的众人没有一个对其流露出怜悯之情，全都是戏谑，兴奋，看好戏的眼神。</P>
“下去罢。”</P>
一人一脸兴奋地推搡貌美隶妾，想把貌美隶妾推入大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