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的眼眶湿润了，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好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确定天赋那天，其实我很高兴，我的天赋觉醒了，我的系统降临了。”

“我的天赋是意识游走，我可以把我的意识游走在任何有机物和无机物身上！而且我对应的污染状态很轻，基本上不影响我的日常生活。”

“我的父母高兴的都要疯了！他们的儿子不是中度污染状态，他们的儿子可以进入学院学习了！他们的儿子可以入职，可以登阶…”

“后来一切都变了。”

“我的天赋被夺走了……”

王博面目赤红，接着一脸痛苦的咬着自己的右臂，鲜血淋漓。

他一边撕咬着自己的血肉，一边嘟囔道：“王，你说可笑吗？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谁要夺走我的天赋，我也不知道他夺走我的天赋要干什么…”

王洋面无表情，罕见的是，这次他没有叫来保安。

王博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后来我爹死了，气死的，他的污染状态根本就不能生这么大的气！我娘被我爹的失控状态弄死了…”

“我当时心神崩溃，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后来我伤势逐渐恢复，看到了那个替罪羊被逐出内城，我多方打听，知道了那个人选择了【怪物路径】那条路。”

“那个时候我也精神崩溃了，随便杀了一个中度污染的苦命人…”

“我也选择去了那个怪物营地。”

“我成功感染了污染，成为了怪物。”

接着王博面露绝望，语气满是自嘲的说道：“但是我没能杀了那个人，我天赋被夺，终归弱了不少。我变成了怪物营地最底层的存在，每个怪物都可以欺负我，每个怪物都可以拿我寻乐。”

“仿佛我的命如草芥，下一刻我就得死。”

“后来我和那个替死鬼联手了，我们一起组建了一个小团伙，投奔了一个二阶怪物门下当小弟。”

“日子终于好过了一点，我不再是那个谁都能踩一脚的野狗了，我也再不用担心我一个动作不对，或者一个眼神不对，惹怒了别人，我就得死。”

“怪物营地就那样，生了死，死了生的，我们大家都习惯了。”

王博自嘲一笑，接着贪婪的躺在沙发上！继续说道：

“我和那个替死鬼还算运气好，活到了现在，通通登阶了三阶。”

“我们的人性逐渐丧失，我们的味觉没了，嘴也没了，触觉没了，羁绊没了，皮燕子没了……”

“我们是…怪物！”

“我的脑袋是一个照相机，身子是由无数大小不一的相框相片拼凑的人形……”

王洋突然眼前一亮，他看向王博双臂的纹身，嘴里喃喃道：“照相机？相框？这倒是与你现实中的形象重合了，据我所知，你来精神病院之前的工作就是摄影师，而且你酷爱纹身！”

王洋语气振奋的说道：“这可能是突破口，彻底解决你妄想症的契机！”

“你能和我说说每个纹身的含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