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脸色虽有一些苍白，但嘴角却带着笑意，那笑意似有一些嘲讽，让“血瞳”极其不舒服！

对于顾一，他很想直接将其碾死！

可他看了看莫小炎，又看了看莫小离，冷哼一声，“选一个？”

“呵呵，人类，你有些天真的可笑。”

“就凭你，还没有资格让我做选择，不，是整个惊悚世界让我做出选择的人，还没出生。”

血瞳嗤笑出声。

然而，

面对血瞳的自信与讥讽，顾一却只是淡然的耸了耸肩，那随意的模样让血瞳很是不爽！

不过很快，那一只血瞳之中便闪过一道血芒，在那瞳孔之中浮现出一抹人性化的笑容，“你这是…垂死挣扎是吗？”

“我知道，蝼蚁在将死之际，都会拼了命的奔跑，想要逃离，可跑的再怎么快，也依旧会被一双眼睛所注视。”

“之所以没有立刻碾死，只是觉得那狼狈奔跑的模样有些好笑罢了。”

“惊悚世界有些偏离了，也该回到正轨了。”

血瞳那沉闷的声音于天际之间响起。

“为什么？我们明明各取所需，为什么你…”公孙小明缓过神，披头散发，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从容。

他自诩算无遗策，一生小心谨慎，明明所有的卦象都显示，自己会成功，也只有自己可以成功！

可到头来，怎么会…

血瞳自上而下的瞥了一眼公孙小明，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可怜的虫子，“各取所需？”

“和我谈条件，你还没这个资格。”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自己的卦象都是大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会失败是吧？”

血瞳似看出了公孙小明的不甘，缓缓轻语。

“卜算一道的极限，便是皇者之下。”

“皇者之下，你的卦象都准确无误，但皇者之上，你…所看到的卦象，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皇者…不可算。”

血瞳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公孙小明的脑海中炸响，眼睛瞪大，从震惊、骇然、不可置信迅速变的灰暗、死寂。

“皇者…不可算？”

“皇者…不可算。”

“皇者…不可算！”

他低声喃喃，追求了一辈子的卜算一道，凭借卜算一道趋吉避凶，登临封号鬼王乃至半皇，结果却被告知…这一条路止步于皇者之下。

忽的，他似想到了什么，灰暗的双眸之中再次绽放出一道亮光，“不对，你说的不对！”

“我算到过皇者，算到过！”

公孙小明大吼，猛的转身，看向莫小炎等一众莫家之人。

当初那一战，就是他卜算的卦象，可以说他便是那一战的引线！

莫家会出现一尊皇！

这是他所卜算到的！

瞧着公孙小明那满脸的疯狂，急于求证自己一般的模样，血瞳发出一声嗤笑，“我说过，皇者之上你所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公孙小明彻底疯了。

他死死的盯着血瞳，眼中的精气神在迅速的流失。

他坚信了一辈子的事物，此刻轰然崩塌，哪怕他身为半皇也无法轻易接受。

因为…这便是他这一生所追求的所有！

公孙一族为何居无定所，就是因为在追寻这一条路，付出了所有，倾尽了一切，就换来这样一个结局。

“哈哈哈哈…”

公孙小明大笑。

“是你想让我看到的，是你想让给我看到的，是你…想让我…看到的…”

公孙小明手握血幡，笑的癫狂，散乱的长发遮盖了他的脸颊，让人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也是到了此刻。

在场一众人和鬼才明白，当初第一次的“剿魔行动”的源头，并不是公孙小明，而是…这个血瞳！

“为什么！？”

司马半皇也是开口质问！

“这不是你们内心的想法吗？你们害怕他们，害怕莫家，不过找不到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