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着外卖往里走，姐姐给了备用钥匙，她轻车熟路进门。</P>

屋里没人，桌上的手机在响，浴室关着门。</P>

“姐，你手机响了。”</P>

浴室里传来声音，“谁打来的？”</P>

“一个陌生的号码。”</P>

“诈骗电话，不用接。”</P>

姜禾听话的置之不理，而后打开外卖，一边刷手机一边吃东西。</P>

吃到一半，姐姐穿着一身睡衣出来，无奈的看着她桌上的外卖，“怎么又点了。”</P>

“在村里可点不到外卖，我每天晚上都馋得阴暗爬行，你就让我吃吧。”</P>

姜春华失笑，拿起桌上的手机，定睛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嘴角的笑容如同遇到寒冰，凝固在脸上。</P>

姜禾抬眼，“怎么了吗？”</P>

姜春华扯着难看的笑，指尖颤抖着解锁屏幕，“没事。”</P>

“可是你笑得好不自然。”</P>

姜春华尽量笑得自然，“我出去打个电话。”</P>

姜禾觉得姐姐很不对劲，有些警惕的问：“刚刚那个电话是姐夫他们打来的？”</P>

“不是，是一个.....学生家长打来的。”</P>

姜禾看破不说破，伸了个懒腰掩饰情绪，“出去久吗？吃困了，我得去洗个澡清醒清醒。”</P>

姜春华抓起钥匙，“不久，快去洗吧。”</P>

“好。”</P>

姜春华紧紧的抓着钥匙，手心肉被压出各种印子。</P>

走到一处公共露台，她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一上一下的深呼吸，似乎在做某种抉择。</P>

良久，她颤着手，轻触那串号码，电话便拨了出去。</P>

“嘟——嘟——”的等待音打破寂静的空气。</P>

沉闷单调的音符一下一下的踏着姜春华无比忐忑的心。</P>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回拨这个电话，于是给自己编了一个体面的借口，出于礼貌。</P>

就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手机轻轻震动，她一下子慌了神。</P>

“喂？”</P>

听筒里传来一抹薄凉的嗓音。</P>

姜春华回过神来，磕磕巴巴的开口，“你刚才给我打电话。”</P>

“打错了。”</P>

男人的声音寒到谷底。</P>

语毕，电话挂断。</P>

姜春华愣愣站在原地，手指紧攥着钥匙串，僵持着打电话的动作。</P>

许久，她木木的迈着步子，下了楼，走出公寓外。</P>

公寓外一片冷清，唯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P>

她走进去，对昏昏欲睡的店员道：“一盒利群。”</P>

店员抬起脑袋，扫了她一眼，打开柜子，掏出一盒烟，“江南韵，最后一包，三十。”</P>

未了又说，“打火机要吗？两块。”</P>

“嗯。”</P>

“三十二，你扫我。”</P>

“过去了。”</P>

“好。”</P>

姜春华一边剥着烟盒外的保护膜，一边往外走。</P>

......</P>

冷风中，女人削葱般的细指上夹着一点猩红，清冷的脸透着一丝娴雅。</P>

风过，蚕食着那点红，烟灰被吹落或一路随风飘扬，落在路旁的停着的奔驰车轮毂上。</P>

车上的男人透过灰蒙蒙的车窗，凝眸望着女人，眼底的情绪复杂。</P>

他降下一边车窗，冷风灌进来，乱糟糟的脑袋清醒过来。</P>

车子启动，扬起尘土，驶离这片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