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哈哈大笑起来，“莫往前去了，前面水深，我送你们回去吧？”</P>

小风摇摇头，“我们晓得路哩……”</P>

……</P>

几天过去，小风的脸和手臂已经变得黝黑。</P>

这天中午，他回到家，在茅房蹲了半天才出来。</P>

老三见他脸色难看，问道，“怎么了？”</P>

“我……我解手时屁股好痛……”</P>

老三想了想，“那是晒太阳太多，热气太重，你莫去了。”</P>

小风贴着椅子边边坐下，“你搞点药给我吃吧，吃了午饭我还要去……都跟他们说好了在小学门口等我，这几天地方远，我坐他们的车去……”</P>

三妹将饭菜端上桌来，“你以前不是说石榴皮可以泄火清热吗，要不去那边摘来试试。”</P>

老三有些犹豫，“只怕人家不让……”</P>

“怕什么，又不是偷来吃，是治病，你就摘几个……再说大中午的又没人在那守着……”</P>

老三起身，去东边不远处竹林旁边的那棵树上摘了几个青石榴回来。</P>

剥开，他将石榴籽装在碗里，递给小风，再用菜刀将石榴皮压在砧板上用力按碾。</P>

绿色的汁水流出，装了半碗。</P>

小风端起碗，喝了一口。</P>

霎时间一股浓烈的涩味直冲脑门，汁水中似乎有千军万马，他们挥舞着刀枪剑戟，在口腔里舌头上横冲直撞，疯狂砍剁，又卡在喉咙里，万万难以下咽。</P>

他后背一阵发紧，忍不住打了一个深深的寒颤。</P>

老三皱起眉头，“应该……很苦吧？”</P>

小风没有言语，手上青筋暴起，用力抓起碗，咬咬牙，一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