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绾绾抿了抿唇角，道，“阮婉翊找你，你答应帮战景霆治疗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我跟她说，我的研究还没有做完，没办法治疗。”

“是这样吗？”

“绾绾，你觉得呢？”

乔绾绾心里一慌，但还是保持着镇定，“我当然相信你说的话。”

林墨不置可否，“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乔绾绾挂上电话，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不想往那个方向想，因为林墨在她心里，不是那样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很忐忑。

翌日一早，乔绾绾直接去了医院。

林墨正坐在病床上吃早餐，抬眸看了她一眼，微笑道，“绾绾，你来了。”

乔绾绾把手里的水果放在茶几上，“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其实能出院了，只是我想躲懒，索性多住几天。”林墨让女佣收走餐具，“倒是要让你破费帮我出医药费了。”

“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我出医药费是应该的。”乔绾绾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林墨，你有办法可以救战景霆，对吗？”

“虽然知道你今天来是为了他，但你未免也太着急了点。”林墨脸上的笑意不变，“绾绾，你走进来还不到两分钟。”

“抱歉。”乔绾绾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的确很想知道。”

林墨不急不缓地开口道，“据说战家是从战景霆的太爷爷开始出问题的，正值壮年时突然病重离奇死亡，到了他爷爷那里，情况更严重，想必你也从战景霆身上见识到了，头痛会折磨着他，据说那是一种无数根针刺穿脑袋的疼，生不如死。”

“战家富可敌国，有的是钱医治，但就是找不到病因，所以战景霆的爷爷也在三十岁之前死亡，这个病就显得更加离奇了，战家把能找的医生都找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但还是逃不过，战景霆的父亲，依然是同样的症状，同样的结局，而现在，轮到了战景霆。”

“所以我才会说，绾绾，你跟战景霆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喜欢上他，只会让你受尽痛苦和折磨，你明白吗？”

乔绾绾指尖轻颤，“我不会让他死，现在的医疗条件已经变好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自然是有办法的。”林墨笑了笑，“战景霆有个无人能敌的医疗团队，专门研究他的病，想必已经想出办法延长寿命了，不过背后的代价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恐怕还不如死了干净。”

“你居然知道？”

“看样子你也知道了。”

“我不会让他用这种方法续命，林墨，你有更好的办法治疗他，对吗？”

“是。”林墨直言不讳，“我的爷爷和父亲毕生都在研究战家人的病，我也想圆了他们的夙愿，所以一直在研究，的确有了突破。”

“你说说看。”

林墨看着她，“绾绾，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救他，你别忘了，他现在可是我的情敌。”

乔绾绾一怔，“林墨，我不觉得你会是因为我的原因而不愿意救治战景霆的人。”

“绾绾，别急着给我戴高帽，你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呢？”林墨淡然一笑，“我只能说，如果我答应了，说明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不够重。”

“林墨，我”

“我问你，”林墨打断她的话，“如果我说，我给战景霆医治的前提是你离开他，你愿意吗？”

“林墨？”乔绾绾不解地看着他，“这种话不应该是你说得出口的，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一个霁月清风的谦谦君子。”

“绾绾，我说了，不要给我戴高帽，我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乔绾绾无言以对，静默良久，才开口道，“战景霆为了我，甘愿承受身体上的痛苦，也要延迟自己的寿命，他为了救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相信在他心里，爱我胜过爱自己，所以我也相信，他不会为了求生而离开我，所以林墨，我不能答应你，我不会和他分开，哪怕是死。”

林墨闭上眼睛，温润的嗓音里带着自嘲的笑意，“绾绾，他可以为了你拼命，难道我没有吗？”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林墨，对不起。”

“我明白了。”林墨睁开眼，眼底的痛色已经烟消云散，“绾绾，谢谢你的坦诚。”

乔绾绾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绾绾！”林墨叫住她，“我不希望你恨我，所以我愿意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告诉你。”

乔绾绾一喜，“真的吗？”

“我不会骗你，晚点我会把资料发你邮箱，希望对你有用。”

“谢谢你林墨，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从医院出来，乔绾绾才去了帝大上学。

“乔绾绾，你去哪了？”战胤来到她身边坐下，“早上老余的课你都敢翘，胆子够大的啊！”

“我请过假了。”乔绾绾淡声回。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啊？跟我小叔吵架了？”

“我们很好。”乔绾绾转头，冷冷地看着他，“战胤，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掐着手指头盼着战景霆死，你好接管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