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以后要是想找工作了,记得跟我说啊。”</P>
游应冬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但也没有继续往下问。</P>
她真是个诚实的孩子,诚实得让人有些尴尬。</P>
——</P>
周六,叶景怿今天格外安静,甚至都很少看连峤,只是低头处理着工作。</P>
连峤觉得这样当然好啊,可以专心写论文。</P>
但其实叶景怿却格外烦躁,她以往话不是很多的吗?怎么今天一句话都不说?</P>
他已经看这一面看了有一个小时,完全不知道在看什么,很想去看她,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看她。</P>
总想找出她的不是来,以满足自己内心那扭曲的欲望,可是她怎么那么安静啊,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P>
连峤发现叶景怿很爱偷看自己,便趁他还没收回目光时,主动撞上了他那双墨瞳,笑意盈盈地说:“叶医生,你是不是又在想怎么掌控我啊?”</P>
“你的眼睛很干净,里面好像没有欲望,但是怎么可能呢?人怎么会没有欲望?”</P>
叶景怿猝不及防地就陷入她那双干净澄澈的眸子里去,仿佛带着看透人心的力量,令他避之不及。</P>
“嗯,好问题,我是觉得随便活活就好了,所以自然也对周边的事情提不起兴趣。”</P>
连峤说得随意自在,明明话语内容那么消极,可在她身上一切又显得自然而然了。</P>
“所以你才能不被外在的东西干扰,一眼就能够看透别人内心的想法。”</P>
叶景怿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总能看透自己,因为她内心澄澈空明,不会受外在之物的干扰,对于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同时也很擅长观察别人。</P>
“应该是吧?”</P>
连峤其实没有细想过这一点,所以答的时候带了几分不确定性。</P>
“连峤,所以这也是你不说谎的原因?”</P>
因为对什么东西都不在乎,所以自然没必要说谎。</P>
“一部分吧,还有一部分就是说谎很累。所以叶医生,你在我面前完全可以放心做自己,也少受点累。”</P>
连峤说到最后,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看着他,恰似初春的樱花,带着干净而又甜美的气息朝他涌了过去。</P>
叶景怿总觉得她在说教自己,有些不满地反驳了回去:“凭什么?我受不受累跟你有什么关系?”</P>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P>
连峤无奈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般。</P>
叶景怿对上连峤,感觉像是对上了一团空气。</P>
无论他说多少话,做多少事都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反倒是自己被她无孔不入地包围着、侵袭着、掌控着。</P>
但他现在居然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还有一丝淡淡的欣喜感,因为终于有人愿意理解和接受自己了。</P>
可是他觉得自己不需要,阴沉地看了她一眼后,便低下头,不再跟她周旋,只要一跟她讲话,他绝对会被她带着跑。</P>
连峤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P>
叶医生好像恼羞成怒了。</P>
算了,跟她没关系,她也只是一个爱说实话的小女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