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爷那一反常态的神色,刘大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
但他还是死鸭嘴硬的继续喊冤。
沈员外没有理睬他,扭头对小顺子说道,“去,把东西搬进来。”
搬,搬什么?听着好像是个大物件呢。
刘大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盯着老爷,然后目光又追随着小顺子的身影出去,又进来。
此刻,所有的人都屏息怒息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待看到小顺子从马车上,双手抬着一个雕花红木小箱子进来时,刘大便像漏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打开!”沈员外对小顺子说道。
小顺子遵命。待把箱子打开,众人不由地又开始了一阵骚动。
只见里面放了不少的碎银整银,还有一大沓的银票。
更惹眼的是最下面还放了一排黄灿灿的的金元宝。
沈员外笑眯眯地看着大汗淋漓的刘大,问道,“这些,你,认得吧?”
刘大被沈员外这一声问话,惊恐地瞪大眼看着他那宝贝箱子。
“这,这……”他伸出手,颤抖着指着箱子,不可思议的向老爷问道,“老爷,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沈员外收起笑脸,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重要的是,你承认吗?”
“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吗?”梦蝶上去又是一脚,踢的刘大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老爷,冤枉啊,”刘大不甘心的忙翻过身,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这些可是你每年给我发的薪水。”
“是吗?”沈员外抬眼轻蔑的瞅了他一眼,“你有多少薪水,我还能不知?这些银票银子,这三十年你就是不吃不喝,也未必能攒这多!”
说完,沈员外满脸嫌弃地,冲他挥了下袖子。
肥胖的广袖,直接把他的眼睛直愣愣地抽了一下,疼得他“哎呦”一声,捂住了眼睛。
“两条路你可以选,”梦蝶鄙夷的看了眼刘大,说道,“第一,你要承认了,可以饶你一次;二呢你要抵赖,那对不起了,我只有把你送衙门了。”
“这……”刘大一时语塞,惊慌之下,他连忙又转过身子,对着梦蝶一顿叩首,“我,我承认,我承认。”
又立马调转身子,对着沈员外边磕头边说,“老爷,你原谅小的无知,小的后面再也不敢了。”
沈员外看着他这惨相,不由地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呀,刘大,让我如何说你呢?若不是当年你帮我挡了土匪的那一刀,我还真不敢相信你对我的忠诚。”
“是呀,老爷,那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呢。”听着沈员外提起当年的旧事,刘大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忙打起了感情牌。
“对啊,就因为这样,你是所有下人里,我最信任的人,”沈员外有点痛心疾首,“可是,你又怎么做的呢?若不是有人给我通风报信,我这把老骨头估计要被你作贱到棺材里了。”
“老爷,看在我当年救你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刘大哭的是涕泪横流,“我已经承认了不是?那就饶了我吧。”
“当然可以饶你,毕竟当年你替我爹挡了致命的一刀,”梦蝶替沈员外说道,“可这多年,我爹对你也是不薄吧?可事情总归一码归一码,赶紧收拾铺盖,立马走人。”
听到大小姐这样一说,刘大心里更是不服,老爷还没发话呢,你在里面掺和个屁。
自以为沈员外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可以对他网开一面的刘大,并没有理会大小姐的决定,又转向沈员外不要命地使劲地磕头。
“老爷,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保证后面绝对不会再投机取巧了。”刘大泣不成声的说道。
看到刘大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沈员外这血压直线飙升,头晕目眩,忍不住身子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