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一铭猛地睁开那双沉重的眼眸，映入眼帘的是李健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此时李健依靠在林一铭身侧，林一铭则是依靠在九天身侧，三个人瘫坐在血泊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密密麻麻的敌人围着他们，围而不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和平战士都死了，身边躺着很多很多的尸体，有红菱的、单明的、姜倩的……

林一铭心疲力竭，就连悲伤的力气都没有。

他突然觉得其实死才是一种解脱，尤其早死。

要是他跟若然一样早早就死了，他就不用承受着、看着若然死在他眼前，让人觉得整个天下都是灰色的。

他就不用眼睁睁的看着他身边的人相继死在他跟前。

活着才是一种最痛苦的煎熬。

“我们还没死？”林一铭苦笑呢喃着。

“恩公快了！该轮到我们了！”李健吃力道。

“李健，怕吗？”林一铭问。

“恩公，自从跟着您以后，您总问李健这句话，在红庐山遇到狼群如此，遇到辽城军、陵城军也同样如此…，恩公能不能换句词语，若是还有……如果有来世，李健不想听到这话。”李健微眯双眼，咬着牙，吃力道，像是回忆，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在抱怨，声音细若蚊吟。

“你……你……还抱怨上了！”林一铭苦笑，“说不定，这就是我们上辈子的暗语呢？”大口大口喘着气说道。

为了开这玩笑话，可以说，用尽了林一铭吃奶的力气。

全身无力，瘫软无力在此时的林一铭看来那都是小儿科，那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才是最要命的。

“恩公！俺饿！”洛九天不合时宜的憨道一声，肚子还情不自禁地配合起来。

叽里咕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