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院外头来往的丫鬟都陆续退到了一侧,不敢在此时发出多少动静。</P>
而屋子里,一旁伺候的嬷嬷眉间闪过担忧。</P>
福安院的人并未当场抓到三姑娘同男子亲密,虽听了丫鬟和小厮的话,但真要寻三姑娘的麻烦,那样的几句根本就定不下这么大的罪。</P>
想想早些日子,清远侯府的老夫人在三姑娘手里吃的亏便知,眼前的三姑娘,早已不是曾经那般随意的性子。</P>
可嬷嬷即便想劝,此刻满是怒意的老夫人,也已经听不下去一句。</P>
正想着,前头训斥的话语传来,比之前每一次都严厉。</P>
“身为沈家嫡女,你瞧瞧你眼下是何模样?整日抛头露面,不知礼教为何物,今日若不是被人瞧见你同男子在外拉拉扯扯,我竟还不知你是这般不知廉耻,如此不将我沈家名声放在眼里!”</P>
老夫人伸手指向沈桃溪,瞧见那张同老太爷原配有些相似的脸,越发厌恶。</P>
“你母亲也是无用,竟让你行出这样的事!还不快说,适才那男子究竟是哪家的?竟让你连清远侯都不嫁,刚退婚便巴巴地迎了上去!”</P>
沈桃溪自然也听见了适才那小小的轻咳。</P>
她掀眸看了一眼珠帘之后,在老夫人的责骂中冷了眉目。</P>
没想到沈桃莹如今这么下作。</P>
不过见她同人多说了几句,便急匆匆地想要来定她的罪。</P>
沈桃溪忆起今日谢瑨那辆极其不起眼的马车,许是为了不惹人注意,那车上没有任何标致,而护送她回府的朱墨,也向来一身简洁的深色袍子,一人一剑,只为出手方便。</P>
在沈桃溪沉默时,老夫人以为自己抓到了她的痛处,抓着帕子指向她,话语未停。</P>
“为何不敢开口?是觉着那男子的身份配不上沈家,知晓自己没了脸面?早些时候怎么不知清醒,要闹出那样的事!”</P>
老夫人边说边拍起了桌,越来越有劲。</P>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即便那人真对你有心思,也只会是想攀附我沈家二房三房的权贵!你以为如今你的名声,还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若不是......”</P>
“祖母声若洪钟,看来这些个花了重金的药膳,确实有用。”</P>
沈桃溪被吵得没法静下心来。</P>
她揉了揉耳朵,又扫了一眼珠帘的位置,扯出一抹笑。</P>
“回头我该跟母亲说一说,往后福安院里额外请名医的开支可以省了,免得旁人不知,还以为我们在咒祖母,盼着祖母日日得病吃药呢。”</P>
“你个混账东西,竟敢这样对家中长辈说话!是想替那男子掩住身份不成?!”</P>
“怎会?”</P>
沈桃溪眨了眨眼,又好似不服输般笑道:“我有何好隐瞒祖母的,那男子是我师父的好友,可不是祖母口中,那配不上沈家的落魄男子。”</P>
听闻此话,老夫人欲斥责的话停下。</P>
横斜眉眼透着狐疑。</P>
她知晓那位王爷对老大一家还算亲近,只是刚刚来报信的丫鬟和小厮并未提及王府半个字,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借此事来压一压沈桃溪。</P>
这一停顿,让珠帘后头的那道身影有了些着急。</P>
福安院的人没亲眼瞧见,但是她却是瞧得清清楚楚。</P>
同沈桃溪说话的男子衣袍没有一处精细,玉冠也甚是普通,旁侧的马车更是显得老旧,虽车身瞧着比其他稳固,但明显便是有了年岁。</P>